县令看看令牌,又抬眼看看方成奕,只觉得头大。
黄爷感觉到有些不对,凑上来问:“刘大人,这两个人竟然敢对官差动手,肯定是流寇,不如派人去请团练军队,这可是大功劳!”
县令没好气瞪了一眼:“什么大功劳,你害死我了!”
黄爷被怼得脸色一白,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刘大人,你可不能不管我!”
“一边去一边去!”刘县令烦躁不已。
看向方成奕,露出了十分和善的笑容:“原来是方大人,幸会幸会。”
黄爷听到县令称呼,心里顿时就一沉。
方成奕微微眯眼,“县台大人,贱民以下犯上尚且死罪,这位黄爷派了七八个人拿着刀剑棍棒要致我死地,该如何处置?”
县令懊悔不已,早知道对方是这身份自己瞎凑什么热闹。
就黄爷给自己孝敬的那点钱,还不够给同僚赔罪的。
绞尽脑汁思考怎么糊弄过去:“方大人,在下不是说了嘛,都是误会。”
“东石镇时常有流寇作乱,黄员外是个热心肠,主动担任起维护治安的责任,这是认错了。”
“不知者不怪,黄员外这也是好心办坏事,但归根到底
也是给朝廷分忧,给百姓解难,方大人也是朝廷命官,这点小失误想必是能理解的吧?”
方成奕拉下脸:“你觉得呢?这位黄爷我当成流寇是误会我认了,可是这对母子呢?”
“如果不是我刚好在场,这母子俩就会被他直接杖杀,你告诉我说这是给百姓解难?”
刘县令充耳不闻,只是和稀泥:“方大人别这么大火气,这样,让黄员外给你道个歉吧。”
说着扭头看向黄员外:“黄老爷,给方大人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凭什么?”
黄爷急眼,“那小孩是个痨病鬼,传染了别人怎么办?我杖杀他没错!”
方成奕冷冷道:“那孩子的母亲呢?她又没得病,你杖杀她也没错?”
“她和痨病鬼待在一块,肯定也被染上了,凡是祸害统统该死!”
“闭上你的臭嘴!”
苗青直接发飙,冲上去啪啪给了黄爷两个大嘴巴。
“你,你敢打我!”
黄爷捂着牙齿间流出的鲜血,踉跄后退,恐慌怨毒。
“打你算轻的,老子废了你!”
苗青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抬着大脚咣咣往他身上踹,踢得黄爷哭爹喊娘。
刘县
令和一众衙役吓得躲到了一边,刘县令胡子乱颤。
“方大人,你这是何意,本官好心帮你们解除误会,你却不依不饶,当真想撕破脸皮吗?”
方成奕也没想到苗青突然会这么激动,肯定有隐情,于是拉住了他。
“先别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苗青双眼通红,几乎咬碎了钢牙。
“这对母子,是我拒北军同袍的至亲,是军属,你们竟然敢如此迫害!”
“方大人,那位兄弟名叫褚磊,也是飞虎营的勇士,曾跟着你一起擒拿过西凉公主!”
“褚兄弟执行任务之前,就已经预感到自己很可能会出意外,于是拜托我一定要照顾好妻儿。”
“我离开军营后一直在找他们,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欺辱,我一定要帮他们母子百倍讨还!”
方成奕目光沉沉,俯视刘县令:“刘县台,你听到了,这位黄爷,他要杖杀的可是军属。”
“大乾律法,禁止欺辱军属,违者流放抄家,你可知道?”
刘县令只觉得像是吃了一只死耗子一样难受,心里把方成奕和黄员外都骂了个遍。
但想到黄员外给自己的孝敬,以及他和团练
营总有关系,还是准备糊弄过去。
“方大人,我不是说了吗,误会,都是误会啊,我这就让他道歉。”
转头大声道:“黄员外,还不道歉?”
黄员外也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不情不愿地道歉。
“方大人,你满意否?”刘县令笑眯眯。
方成奕冷冷道:“看来刘县台是准备包庇到底了?”
被三番五次地驳了面子,刘县令也怒了:“方大人,本官和你商量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你区区一个医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老爷我今天就告诉你,黄员外我护定了,你能如何?”
“你这狗官!”苗青撸起胳膊就要上,但被方成奕拦住。
苗青本就是被迫离开军营的,他要是再触犯了律法,那些人不会饶恕他。
“你确定要包庇这姓黄的?”
刘县令一脸傲气:“是有怎样?方大人,今天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告你一个殴打同僚,别以为你会两下拳脚就能吓住本官。”
知道方成奕也是官身后,刘县令反而不急了,同为官员,就能按照官场的规矩来玩。
方成奕冷笑一声,从衣袋里掏出了圣旨:“话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