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上了个茅房上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马六外出上厕所,由于和莫礼海、莫礼寿二人聊得太久,回来时姜林和民二人已经用完晚食,马六的那碗粟米粥几乎已经凉透。
姜林和民见马六迟迟未归,早已经有些着急。二人甚至已经做好了马六被人挟持的打算,正在商量对策之际,马六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进屋门,姜林见马六进来,没好气地说道。
“首领,有两位年轻人,叫莫礼海和莫礼寿的,想从小人嘴中打探我们唐方的消息。小的便将计就计和他们二人周旋了一番,打探了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马六端起桌上快要凉透的粟米粥,殷勤地坐在姜林身旁,一边吃,一边说道。
“他们都问了什么?”姜林想了想,朝马六问道。
“呃……他们二人净问唐方关于奴隶的事情,小的也猜不透他们要干什么,想着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便将你一直强调的我们唐方对待奴隶兄弟们的态度对他们实话实说了。”马六一口气喝掉半碗粟米粥,抬起头对姜林说道。
“别的没问?”姜林听的有点懵圈,继续朝马六问道。
“别的没问。倒是我从那俩人嘴里套了不少消息。”马六得意的说道。
“你都打探到了什么?”姜林赶忙问道。
“那个老头子叫惧留孙,是他们几人的师父。那个杨戬,就是喂狗的那个,是他们的大师兄。下面依次是莫礼青、莫礼红、莫礼海和莫礼寿四兄弟,还有一个最小的师弟,因为身材矮小灵活,仿佛贴着地面行进一般,绰号叫土行孙,叫什么便是连他们的师父都忘了。”马六朝姜林仔细地汇报道。
“杨戬、魔家四兄弟、土行孙,古人诚不我欺啊,都让我遇到了。”姜林听着,心中感慨着。“那他们几人在这里做什么?”姜林想了想,又朝马六问道。
“老头子是一位修行之人,因为懂得医术,曾为虞华、虞饕、胥郊三人的父辈都治过病,虞国特允其于此处继续修行。六位徒弟嘛,听说是老头子多年前在虞国的奴隶市场上买的童奴。”马六一边回忆着和莫礼海、莫礼寿二人蹲坑时的聊天记忆,一边对姜林说道。
“你是说他们几人以前都是奴隶?”姜林脑子飞快地转着。
“是的,莫礼海和莫礼寿俩人是这么说的。”马六将碗中最后一点粟米粥刨进嘴中,果断地答道。
姜林听罢,示意二人继续编能弄死狗的绳索,自己则躺在床铺上脑子推测着各种可能来。
惧留孙的茅屋内,几位徒弟刚食用完晚食便又凑到了老头子的屋内。
“师父,各位师兄们,刚才我二人和姜林的一位随从借上茅房的机会,打探到了不少关于唐方的情况。”最下首的莫礼寿朝堂上众人说道。
“哦?都打探到了什么?快快说来。”几人回头朝莫礼寿询问道。
“那随从说,他们唐方缺人,去岁姜林将附近的大小村落合并到一起,组成了晋阳镇,听说以后还要建成晋阳城。自申公豹出使时带去的奴隶被姜林留下了开始,便像师父说的那样,趁各种机会搜罗奴隶。这些奴隶纳入唐方后,便不再是奴隶的身份,会像其他方国的国人一般分配房屋,还鼓励单身之人婚配,尽快组建家庭繁衍人口。”
“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一条信息便是即使是姜林自己,也不用奴隶,只配有一位随身的侍从而已。他娶有两位妻子,一位是商王之女,一位是那里的村妇,二人也没有奴隶用来驱使,后来是二女怀有身孕,每人才配了几名少女随从,但也是自由民的身份。”
“我问过那随从,唐方内是否有像朝歌和虞国那样的酷刑用来震慑人民,那随从说他所见过的最重的惩罚便是前段时日有人在战阵之上不遵从军令,每人鞭笞三十的惩罚。自去岁开始,无一人因为忤逆姜林的意愿而被处罚或者处死的。”莫礼海和莫礼寿二人相互补充着将打探的消息讲了出来。
“师父,那姜林为了营救两位此前由敌人变成的好友,不惜犯险跑到虞国这个敌境来。这一日多来,你、我还有礼红都见过了,即使是在昨晚情况最糟糕的时候,也未见其对随从有打、骂、呵斥一类的情形发生,这与我们往日见过的那些贵族是大不相同的,若是同样的情况发生在虞华的身上,恐怕身边的这两位随从的性命早就不保。窥一斑可见全身,两位师弟打探到的消息,应当不会假。”惧留孙最年长的弟子杨戬,碍于自己的身份自然是不肯服务于那些视奴隶如牲口的方国,但随着年岁增长,就像师父今日所说的那般,再不入世谋得一份生存之道给后面的师兄弟们做榜样,难道真的要将自己最小的师弟累死吗?所以其早就动了入世的念头,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
“对啊,师父。大师兄这一说,徒儿也是深有感触。以前徒儿曾跟随你入安邑城给虞华治过病,当时只不过有一个奴仆打碎了药碗而已,那虞华却下令将那奴仆剁成肉泥喂狗。当时是你看不下去,说那药碗是你没放稳的缘故,与奴仆无关,这才算救了那奴仆的一命。自那以后,徒儿便不再愿意与你再给这些权贵们看病,徒儿心中对他们的恨让徒儿无法静心。”
“这两日观察那姜林,发现他和那两位随从……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