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后娘娘,费仲大夫现在园外求见娘娘。”这一日,朝歌城王宫的后花园里,苏妲己正在凉亭下纳凉,侍女前来通报费仲求见的消息。
“费仲大夫不是在前面与大王和王子商谈鹿台继续开工的事情吗?怎么又跑到我这里来了。”苏妲己一边说着,一边从竹床上坐起,从一边拿起薄纱做成的夏衣围在身上,朝侍女吩咐道:“将帷幔放下来,叫费仲大夫进来吧。”
“是!”凉亭边上伺候的侍女赶忙将凉亭四周丝质的帷幔放了下来。
刚才苏妲己在凉亭内休息时,觉得帷幔阻挡了空气的流通,凉亭内闷热不已。便命侍女将帷幔收起,再脱掉身上的夏衣,瞬间觉得凉爽了些。现在有外臣觐见,男女之防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臣下费仲参见王后娘娘。”费仲进来,头也不敢抬地赶忙对着凉亭大礼参拜起来。
“费仲,你不是在和大王商讨鹿台继续开建的事情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难道大王还是不肯松口?”隔着薄薄的帷幔,苏妲己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费仲,开口询问道。
“大王说,还是要等国师回来占卜后再议。臣下和三王子费尽口舌劝谏大王,无奈大王就是不松口。臣下无能,还请娘娘降罪。”费仲跪伏在台阶下,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何缘故,最近这半年王后在大王面前说话的分量是越来越轻了,为此王后没少迁怒于自己和恶来二人。现在恶来学聪明了,找了个机会经常往朝歌城外跑,自己时不时地被王后招到王宫,雷霆雨露都要受着。不过大多时候都是雷霆,雨露很少。
“国师国师,那国师申公豹早都不知死到哪里去了,朝歌城里近半年都未见他的身影,还等国师回来……费仲,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快说服大王,我一日都不想居住在这幽暗的王宫了。听到了吗?”严厉的声音从帷幔后传出,跪伏在地上的费仲连连点头应允,但未见起身告退。
“嗯?费仲,你怎么还不走?本后要休息了。”正要吩咐侍女将帷幔再收起来,准备脱掉夏衣的苏妲己见费仲跪着不走,便下达了逐客令。
“王后娘娘,臣下来其实是有一秘事禀报。”一直没抬头的费仲听苏妲己如此说,赶忙答道。
“哦?什么事?”苏妲己停下了脱衣服的手,赶忙问道。
“呃……此事机密,还请娘娘遣退下人。”费仲说罢,大气都不敢出。
“好吧,你们在园外等候。”苏妲己盯着跪伏在地上的费仲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对边上的侍女下令道。
“是!”侍女们赶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现在可以说了吧。”苏妲己见侍女们离开,往竹床上一躺,从一侧的盘中捏了一颗时令的果子放到嘴里,朝亭外跪着的费仲说道。
“娘娘,臣下需凑近了说。此事机密,若是被人偷听了去,恐怕……”费仲继续卖着关子。
“大胆费仲,你一个外臣,本后已经破例允你单独觐见。现在竟然不顾君臣、男女大防,你到底是何居心?”苏妲己听完,一下子又坐了起来,拢了拢身上单薄且若隐若现的夏衣,朝费仲吼道。
“禀娘娘,臣下可是一片公心。此事事关刚才说到的国师……”费仲跪得时间有点久,上半身已经颤颤悠悠,额头由于炎热和恐慌流下的汗水早就将地上的石板打湿。
“哦?事关国师……好,本后允你亭外禀告。但若事情不像你所说的,小心你的狗头。”苏妲己一听费仲所禀报的事情和申公豹有关,心中的气倒也消了一半。
“是!”费仲听完,赶忙借机站起身子,垂着头走到凉亭外的台阶下,朝亭内又行了一礼,开始说道:“娘娘,臣下此前安插在申公豹身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你可知申公豹这半年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你不要卖关子,有什么消息速速道来。”苏妲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申公豹这半年去了朝歌城的西北方。那里的唐方,就是大王下嫁王女……顺姬的那个方国。申公豹此次前往西北方,是受了大王的秘密使命,寻找前些年潜逃出去的王子郊、洪二人……”费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赶忙说道。
“什么?大王派申公豹寻找王子郊和洪?”不待费仲说完,苏妲己从竹床上站了起来,丝毫不顾夏衣滑落。
“不错。并且申公豹已经成功地找到了郊和洪二人。”费仲又抛出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二人现在何处?”苏妲己有些惊慌失措,想撩起凉亭外的帷幔走出来与费仲近距离交谈,但此时发现自己身上的夏衣滑落在地上,赶忙从地上捡起衣服拢在身上。
“就在唐方之中。”费仲斩钉截铁地答道。
“也就是说,姜氏所生的二子一女,现在都在唐方!”苏妲己心中有些慌乱,在亭内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道。
“消息可当真?”苏妲己思来想去,走到帷幔前,盯着外面的费仲问道。
“千真万确。臣下安插在申公豹身边的人本就是申公豹的家将,小的用了五十朋贝币才将此人收买。最近三次申公豹出使西北方,此人都是随从。此人言申公豹第一次出使西北方是为了寻找位于朝歌城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