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叶府,主家院落,书房。
叶正正襟危坐手持书卷,叶欢当日绝不是拍马屁,叶公的姿势的确悦目。
“主家,大公子阵斩乌桓左骑督,建立奇功。”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具的声音高高响起,面上一副惊喜之色,转眼到了门前。
叶正眉头微微一皱,放下书卷言道:“咋呼什么?轻声说。”
“是,大公子与五马原冲杀万军,阵斩乌桓左骑督呼延硕,卢中郎亲自给主家来信,为公子表述战功。”叶具应了一声步入书房,压低声音言道。
“匹夫之勇,何足道哉。”叶正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便去看信。
伯卿吾兄顺安:洛阳一别,匆匆十载,弟实思念兄长,此番定当拜见。闻兄送爱子入边军,弟讶之,叶家世代名臣,悦之怎会从军?但营中一见,我兄确是目光如炬,悦之天资横溢,勤勉有加,再加调教必可成一代名将,兄后继有人……
“子干言过其实,言过其实了。”看完信叶公将之放在案上低声自语道。
“主家,夫人来了。”此时侍书来报,却是叶夫人到了书房。
“夫人今日何故到此?”叶正问道,平时叶夫人很少来书房的。
“欢儿之讯,主家可曾得知。”叶夫人施礼言道,叶欢阵斩呼延硕,她心中只是高兴一阵立刻就转为担心,冲杀万军万一有个好歹作娘的岂不牵挂?
“既然入军,自当建立战功,子干此次太过了。”叶正微微摇头。
“主家,前番欢儿来信,想求周先生之女为妾,若兰自幼便与欢儿青梅竹马,周先生又与主家为友,今日妾身便想往周家去,还请主家示下。”
“身在军中,不思建功报效国家,却是贪念女色,是何道理?”叶正面色一变。
叶夫人就要解说,但却有人说在了前面:“我叶家长房九代单传,开枝散叶就是最大道理!如今欢儿开窍,若兰老身自幼便看好,你又来阻拦,是何道理?”
叶正听了立刻起身,与夫人一起出门相迎,正是老夫人到了。
“你给老身说说,这传宗接代头等大事,怎么就不是道理?”老夫人犹自不休。
“娘说的是,娘说的是。”叶正诺诺连声。
“芝欣十六岁嫁你为妻,为你诞下欢儿,几十年持家公正,上下皆赞。你却好,别人面前彬彬有礼,自己夫人疾言令色,这是哪门子的君子风度?名士气度?”
叶夫人见老夫人的口气有点重了,当即就要出言为夫君分辨,但老夫人却不容她说。
“你不用为他分辨,你是我叶家长房正位,一家内主,这些事原也不必和他说。今日老身陪你去周家,把欢儿之事定下。”
“娘,娘,欢儿之事岂能劳动娘。”叶正急忙言道。
“劳动?老身不动指望你?你给老身回去看你的圣贤书,芝欣我们走。”
老夫人说完拉着叶夫人就走,叶正只能在身后相送,走了几步老夫人又回头道:
“叶伯卿,老身告诉你,我欢儿年岁渐长,那正室之位不可虚悬。你给我好好物色,须得如芝欣一般,差一点都不行。”老夫人说着拉起了叶夫人的手臂。
“你若是阳奉阴违,老身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亲往洛阳请天子为我欢儿赐婚!到那时候,我看你还有何脸面去见叶家先祖。”
“母亲如此说,孩儿无地自容,母亲放心,孩儿一定尽力。”叶正闻言满脸惶恐,口中连声说道。
“说有何用?老身却要见人。”老夫人说完径自走了,等出了院门她才微微一笑对叶夫人轻声道:“芝欣,你别看伯卿表面不以为然,但欢儿建功他心中欢喜的紧。”
“娘说的是。”叶夫人颔首笑道。
那边叶正回了书房关上房门,取出卢植信件看了又看,面上一派欣慰之色。
得知老夫人夫人登门造访,周勤不敢怠慢,立刻亲迎接入堂中奉茶。
“叔勉,老身今日来意你该当知晓,只说一句,若兰入我叶家之门老身绝不会委屈她。”老夫人落座之后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有老夫人照拂,是她的福气。”周勤笑道,他心中早知此事,如今叶欢有成更是乐见其成,今日老夫人和夫人一起前来,就代表着叶家对周家的看重。
“芝欣,叶周二家乃是世交,礼不可废,此事你亲自操办。”老夫人笑道。
“母亲放心,妾身一定安排妥当。”叶夫人起身应道。
“嫂夫人操持,那是一定妥当的。”周勤颔首,他正室早亡,一直未曾续弦。心中也是清楚,以叶家家世,周若兰只能为妾,不过有老夫人夫人在,当是无忧。
堂前正在叙话,若兰姑娘在房中哪里坐的住?这段时日她一直在等着消息,心中不禁有些埋怨,今日闻讯喜出望外,但少女的矜持又让她有些害羞。
“小姐,小姐,老夫人亲自前来,事情定了,这是大公子的亲笔信。”小丫头佩儿迈着轻快的脚步如同一只蝴蝶飞了过来,手中举着一封书信。
“佩儿你小声点。”周若兰闻言晕生双颊。
“哦,小姐你快看看吧,也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