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队长怎么来了?这是要捆谁?难道是哪个受伤的弟兄犯了军规?
士卒们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江由手上的绳索他们绝不陌生。就在他们猜测之时,后者却是直入叶欢为伤兵治疗的营帐,令众人更加好奇了,不由都靠近过去。
走进营帐之时,江由微微犹豫,垂下手将绳索往身侧一收,等叶欢完成救治方才言道:“叶将军,中郎将令,将军手上若无重疾,请立刻随卑职前往相见。”
叶欢微微一笑反问道:“若是有重疾了?”
“中郎说了,若是有,等将军完成再相请。”江由据实而答。
“中郎果然爱兵如子,那就走吧,楚南,去喊张先生来替我。”叶欢说着就要往帐外去。
“将军稍等,中郎军令……”说出这八个字江由却是有些迟疑。
“哦?中郎还有何军令?”叶欢说话时眼光落在了对方手中的绳索上。
“将军,中郎将令,要绑叶将军回去。”见队长犹豫,副队长秦硕直言道。
“你说什么?要绑谁?”叶欢还没说话,李云边保立刻炸了,后者瞪大眼睛问道。
“绑讨逆将军叶欢!”秦硕毫不示弱,与边保对视像是一对斗鸡。
“放你娘的屁,凭什么绑我家将军,你们尽管试试?”李云转动着手腕喝道。
“什么?中郎要绑叶将军?”外间伤兵们闻言都是惊讶不已。
“绑叶将军?为什么?将军今日杀敌数十,还救了那么多弟兄,绑谁也不能绑他。”
“就是,还有没有道理?”
“……”
帐外一时间群情激愤,人人面上都有愤怒。今日一战,营中之为,叶欢已经赢得了伤兵们的心。不但帐外等候的这些,闻听消息很多回去休息的都赶了过来。
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已经冲了进来,站在亲卫队身后对他们怒目而视。
“让开。”叶欢拍了拍李云和边保的肩膀,随即对江秦二人问道:“中郎言叶某何罪?”
他的声音不大,面上也不作色,可秦硕却是微微退了一步,叶郎的目光竟有若实质。
“将军,中郎言将军擅离职守,不得军令亲临前阵。”江由喘了口气言道。
“哦。”叶欢微微点头,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刘备攻伐蜀中之战,军师庞统并非演义记载那般死于落凤坡。而是在攻打雒城战役之中误中流矢而死,令无数人扼腕叹息。若是今世自己麾下大才如此?他岂能不自责?
想到这里,心意顿平,不由缓缓伸出双手,却把亲卫队众人看得浑身一紧。
“兄弟们,多谢各位心意。但军中之事,军法如山,中郎之言是也,叶某今日的确有违军法。既然如此,定要以身作则,大家让开,都给我回去好好养伤。”
该背的锅一定要背,该装的逼也一定要装,叶欢自己为一军之首岂能不正军法。
“江队长,秦队长,绑吧。”
江由上前一步,抱拳为礼:“我等深敬将军虎威,奈何军令在身,得罪将军了。”说完才将绳索象征性的在叶欢手腕上绕了几圈,绳头则交给对方,随即一闪身:“将军请。”
队长说话之时,亲卫队众人包括秦硕在内都是连连点头。叶欢之勇谁人不敬?他们执法无数,也从未见过今日群情激奋的画面,为将者如此,叶郎可为军中翘楚。
“大家听好,给我让开,列队送叶将军。”冲进营帐的伤兵一脸肃然的对帐外喊道。
“好了,好好休养,我等定有再并肩作战之时。”叶欢说了一句当先而行。
所有的伤兵自觉列好两条队列,等叶郎从中而过各个举臂为礼,叶欢一边走一边就有不少士卒加入队列,有的还在同袍的搀扶之下。到得寨门,巡守士卒亦齐齐举枪。
江由和亲卫队将叶欢“押”回帅帐,入帐之后内中一片安静,皇甫嵩并不看他。方俊吴云还有另外几名将领都给叶欢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大公子看懂了,今日中郎是真的怒了。
“讨逆将军叶欢,参见中郎。”
皇甫嵩闻言眼光看了过来,看见叶欢腕上的绳索眉头微微一皱,又扫了江由一眼。
“叶悦之,老夫今日治你擅离职守之罪,可曾心服?”
“末将心服口服。”瞥见吴云手在衣摆旁微微摆动,叶欢一脸正色,言简意赅。
“既然如此,按军法该当何罪?”
“按七禁令第十三条,为将者擅离职守,重则斩首,轻则杖打三十。”
“哦,军法背得挺熟。”皇甫嵩微微颔首,双眉忽然一轩:“拖出去,杖打三十。”
中郎一声令下,立刻有执法士卒过来,叶欢余光直看方俊吴云,你们说话啊。
“中郎息怒,叶将军虽然有违军法,但此乃战时,叶将军为军中主将,请中郎留情。”方俊第一个上前言道。
“中郎留情。”吴云紧随其后。
“中郎留情。”众将亦纷纷出列,叶大公子人缘好固然是主因,但战时责打军中勇者亦是对士气有损。
“中郎留情,末将亦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