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欢一脸笑容,皇甫嵩几乎没有犹豫:“老夫不上你的当。”
“中郎眼光高明,边保在定边军身手可入前十,关键是人机灵,还有不少鬼门道。战阵交锋秦队长未必输他,不过在帐篷里,他是必败无疑。”
中郎点点头:“我看此人匪气颇重,是何来历?”
“云中郡重犯,杀了当地谢家六口人。”叶欢不以为意的道。
“重犯?那怎么到你定边军中?你倒什么人都收。”
“谢家该杀!强抢民女,杀人父母,夺人田地,罄竹难书!边保是汉子,杀了谢家父子,却未祸及妇孺。且任县衙严刑拷打也未吐露伙伴身份。”
“哦,原来如此。”中郎叹了口气随即却一笑:“强抢民女,夺人田地,怎么听得有点耳熟?”他在卢植口中也听过叶欢在晋阳的“光辉事迹”。
“本公子不一样啊,我从不伤人。”大公子毫不在乎的道。
“好了。”皇甫嵩看着叶欢的模样就来气,挥挥手道:“你那些破事儿老夫不问,昨夜言及孔贼想要五路围攻之事,以悦之看,会在哪里?”
“五路围攻,双方十几万人马,西陵一带唯有路阳。”叶欢正色道,昨夜他就在思索敌军的动向,此刻西陵附近的地图早已深刻在脑海中。
皇甫嵩闻言取出两副棋子,便在案几上摆开,战场地形他亦烂熟于胸。
接下来二人都不说话,只是摆弄棋子,帅帐之中立刻便安静下来。
叶欢拿了一颗黑子,将案几正中的那一颗换掉,一笑道:“中郎,要不让欢过一把主帅的瘾?反正有中郎麾盖大旗,孔壁肯定看不出来。”
皇甫嵩却把叶欢的黑子拨到了一边:“主帅?你再给我历练几年。老夫不用你操心,此处才是你该在的地方。”
“不对,这里两处坡地有林,枯枝杂草极多,可令百余士卒将之捆扎成球,浇上火油。待敌军至,两边推下堵死退路,再纵兵击之,敌可擒也。”
叶欢一边说,皇甫嵩一边欣然颔首,很显然叶欢是在地形上下了功夫的。
“是以我应该在这儿,无遮无挡,正利于骑军突袭。”
看见叶欢黑子移动的地方,皇甫嵩微微沉吟:“悦之,这一路敌军最众,且无地形阻碍,你需要多少人马对敌?”
“两千骑兵足矣。”叶欢答得极快,这都是昨晚想好的。
“两千骑兵,敌军可有万余,悦之是否太过轻敌?你身边并非定边。”
“骑军之利,在于突袭,兵在精不在多,况且太多也摆不开阵势。”
“行,老夫将身边亲军也交给你,记住,只求击溃,不求歼敌。”
“中郎高见,歼敌不如溃敌,待欢破之之后便可迂回至此,倘若战局发展顺利,孔贼多半会走此处。”叶欢食指按着黑子在案几上画出一个弧线。
“算你小子机灵,你我可以黑烟为号。”皇甫嵩赞赏的点了点头。
“中郎亲军我就不带了,放在主帅身边以策万全,否则指挥不利反受其害。”
“悦之,你我言及五去二三,你看到底是二还是三?”
“三日之内当有消息,不管是二是三我军必须做好预案,有备无患。”
这边案上谈兵,那里江由,秦硕,边保三人已经回来了。秦硕面上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边保却是得意洋洋,而江由看他的眼神却很复杂。
见皇甫嵩和叶欢在讨论战局,三人都未出言,站在身周护卫。
“中郎,这一手奇兵极妙,不过如何通讯还需周全。”叶欢指着案上一颗黑子道,随即也不抬头便说:“知道厉害了吧,我定边军全是高手。”
闻听此言边保胸膛挺得更高,秦硕嘴巴鼓了几下,最终没有出言。
“不要不服气,杀手杀人只求结果不求其他,无所不用其极。二位还要向边保多多学习才是,不光你们,他还教了我不少了。”叶欢笑道。
“我服气,他的确有本事。”秦硕闻言好受了一些,正色说道。
“将军说的是,边什长确有,确有过人之处。”江由稍有停顿。
“挺得意是吧?”叶欢这才抬头看了边保一眼,后者立刻肃容相待。
“没事儿,继续得意。接下来给我好好阴他们,阴到他们不上当为止。从今日开始,你寸步不离中郎身边,稍有差池,唯你是问。”
“诺!”边保身躯一正高声应道。
叶欢点点头又对江由秦硕道:“二位刚才应该看见了,这小子最会缠人,被他缠上就是我也要费点力气,是以他在中郎右近乃是最佳人选。”
秦硕脑海中闪过方才画面,不由连连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
江由却是怪道:“将军你也未见,如何得知二人怎生动手。”
“这话问的,他是我军中兄弟,屁股一撅我就知是干是稀。”
江秦二人闻言白眼直翻,讨逆将军你是大家公子好吗?书香世家。边保得意之色更甚,但得意之中却有深深感激,将军始终待他言行一致。
“你小子也该得意够了,从此刻起,给我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