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侃侃而言,浑然未觉,一侧首见灵帝就在身旁,不由立刻闪开。
“悦之,朕在座上看得不清,你不必在意。”灵帝见了笑道。
“微臣岂敢与陛下并肩?”叶欢正色道。
“好了,恕你无罪。悦之,听你诸般所言,其意便在冀州不宜换将?”
“陛下,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倘若卢中郎当真有失倒还罢了,可此战乃势也,非战之罪,中郎能保住麾下士卒战力已然极为不易。”此时换帅,只会让士气更加低迷。
“悦之,说的都是中郎,却不知董仲颖在你眼中如何?”大将军何进问道。
“回大将军,但从此战观之,此人亦是沙场宿将。不过欢终究未见其人,事关战局成败,不敢妄言。若以欢浅见,不但不能换帅,陛下还可去信抚慰,调集援军。”
“哦?中郎连连后撤,朕还要抚慰之?”灵帝微一皱眉。
“陛下,此时最重,三军士气也。欢来洛阳之时,亦见各地义军自发抗贼。此皆思陛下厚恩,欲报之与战场,此气可鼓不可泄。抚慰中郎和三军将士,更显陛下宽宏大度。”
“陛下,冠军侯之言句句真心,微臣观之,可也。”崔烈一旁言道。
“陛下,我军士气确是需要提升,臣亦觉悦之之见可行。”何进亦道。
灵帝微微颔首,刚要说话,殿外却是又有军情传来。那人说的清楚,黄巾名帅波才用兵有法,与兖州之处击退皇甫嵩,朱儁亦不得不收缩兵力至长社,军情危急。
大臣们闻言不少面有惶惶之色,灵帝亦是心中一沉,再看看眼前的叶欢……
“悦之,长社乃重镇,当司隶之门户,绝不容有失。如今敌军势大,二位中郎危如累卵,悦之可敢为朕领兵增援?”漂亮的入城式加上方才的分析,灵帝已然十分信任叶欢。
“有何不敢?只要陛下下令,臣立刻率军往颍川去。”叶欢毫不犹豫的道,那可是颍川,想起王佐之才的荀彧,鬼才郭嘉,还有程昱徐庶等人他都快淌口水了。
“陛下,冠军侯自是恰当人选,只是他方才远来,士卒劳顿。”崔烈一旁道。
灵帝听了心道有理,叶欢来的算是极快了,当还要休整,可是军情如火。
“多谢太尉爱护,只是欢来洛阳,便是为陛下尽忠,定边军来之能战。”
“壮哉斯言,来啊,给朕取美酒来,朕今日要亲自给冠军侯践行。”灵帝看着叶欢一脸“忠贞不屈”的模样,不由心生感慨,叶家历代忠良,始终不渝。
赵忠闻言急忙捧来美酒,心道小贼你快去吧,最好和黄巾两败俱伤。
灵帝接过,亲自倒了一杯,捧在叶欢面前。冠军侯立刻单膝下跪,语带“哽咽”的道:“陛下待微臣如此之厚,欢虽肝脑涂地,不能报陛下万一。”
众人见状连连点头,前线危局,黄巾百万,可叶欢却是毅然决然毫不犹豫。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那片忠心当真可鉴日月。
“哎~”灵帝伸手相扶,摇头道:“悦之不可出此言,朕就喜欢悦之豪情。”
“是,微臣还是那句话,陛下所指之处,微臣与定边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且满饮此杯。”
叶欢接过玉杯,将酒水一饮而尽,往托盘中一放便道:“请陛下下旨。”
“悦之,此番朕加你为虎威将军,望此去早传捷报,让朕安心。”
“诺!微臣拜别陛下。”叶欢单膝跪地又是一礼,就要转身而去。
“悦之且慢,敌军人多势众,各地援军还在调集之中,洛阳禁军,可挑选之。”何进出言将叶欢喊住,那边崔太尉本也是如此心意,却被大将军抢在了前面。
“大将军,军情如火,欢要日夜兼程,禁军担负天子安危不可轻动。”
“好,悦之放心,我与太尉当尽快调集援军为你后援。”
“诺!欢拜别陛下,拜别各位大人。”叶欢说着转身绝然而去。
看着叶欢远去的背影,灵帝不由叹道:“若朕麾下之将都似悦之,何愁黄巾不定?”
到达洛阳的当日,叶欢就因军情如火率军驰援颍川,路过宗家过门而不入。
毓秀宫中,长宁公主和刘辩都在座上,不时就向门外张望。今日叶欢是要来此拜谢皇后的,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正在焦急之时,却是灵帝御驾到了。
“父皇,叶博士呢?刚才他说了要来毓秀宫谢恩的。”刘辩快步迎了上去。
灵帝摸了摸爱子的头顶,柔声道:“前线军情紧急,冠军侯已然统军出征了。”
“啊?统军出征?就不能来一趟见见辩儿再走嘛?”刘辩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座上还有一人比刘辩更失落,长宁低下头去,右手抓紧了袖中画卷。
“辩儿,从前叶博士是怎么教你的?太傅又是如何教导?男儿丈夫忠君爱国,悦之勇武过人,豪气纵横,那份忠心更值得赞赏。”灵帝颔首道。
“父皇,孩儿也听说蛾贼势大,叶博士能打得过他们吗?”刘辩仰起头又问。
“定边军,首叶郎,一军来,七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