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认识独臂铁匠,不由问道:“七哥,你是从边疆回来的,难道?”
铁匠没有理他,而是盯着街中队列缓缓的道:“刚才过去的是定边军王牌六曲,曲长张海龙,当年是我的老队长,现在是高顺将军的陷阵营。”
“王牌六曲?陷阵营?果然威风,奇哥说说他们有多厉害?”
“你们没打过仗,说了也没用。不过这些士卒每人杀敌至少过十,他们身上的伤疤也绝不会少过七八处,定边军一军七防,就是由此而来。”
“我的天啦!每个人?奇哥,照你这么说,叶郎身上不伤疤最多?我听人说定边叶郎每战必争先,边疆异族无人不惧。”周围之人一脸的惊讶。
“胡说八道,我们校尉是天神下凡,谁能伤他?”铁匠一脸的崇敬。
“兄弟,那你受伤残疾,叶郎也没管你,岂不是用兄弟换功劳?”
“放你娘的屁。”铁匠双眼瞬间瞪得老大,面色有些狰狞,吓得问话之人连连后退。
“我们校尉待兄弟们最好,我那铁匠铺还是将军给钱开的,要不是老娘受不得北地风寒。受伤的兄弟们都会得到最好的安置……”
说到一半,铁匠不言语了,身躯重新挺得笔直,双眼看向街中。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就见一金盔铜甲身披大红战袍之将正纵马而来。
“校尉。”铁匠轻轻说了一句,大家立刻反应过来,这便是定边叶郎。
下一刻,神威凛凛的战将眼光扫了过来,看到铁匠却是一愣。
“花奇?你不是在弘农吗?怎么跑洛阳来了?”叶郎竟是到了面前。
“花奇见过校尉。”铁匠嘴角颤抖着行了个军礼。
叶欢微微一笑,打量了花奇一番又道:“看样子干起老本行了,老娘身体如何?城中生意怎么样?”他一开口,众人微微松了口气,叶郎竟也这般温和?
“托校尉福,老娘安好,在洛阳营生也不错,去年刚成亲。”
“哈哈哈哈,好!本公子要赶着面见天子,不和你多说了,明日记得来军营,给你一笔大生意做。”叶欢爽朗一笑,伸手往腰间掏去,却是一僵。
听叶郎自称本公子,众人先是觉得有些奇怪,但随即反应过来。这位可不仅仅是定边叶郎,还是叶家大公子,大汉第一纨绔,连张冲赵历见了都要绕道。
李云见状急忙取出一大串铜钱递了过来,叶欢接过就塞在了花奇手上。
“这是给你的成亲礼,等生了儿子还有。”
“校尉,这如何使得,校尉给的太多了。”花奇连忙推拒。
“闭嘴,拿着,不是我的兵一样收拾你。”叶欢硬塞过去,面上又恢复笑容:“你可得好好给我打造兵器,打不好仔细你的皮。”
说完拍了拍花奇肩头,叶欢又回到了队列之中,继续向皇城行去。
“多谢校尉。”后者肃立目送叶欢背影远去。
顺着朱雀街直到皇城,洛阳百姓来围观者越来越多。他们也许看不出定边军到底有多厉害,可那雄壮的军容和齐整的阵型,让人见了不由便心里踏实。
“父皇,父皇,叶博士的定边军来了……”皇城城头,天子与一众大臣都在此间,远远看见六曲的“盛装舞步”整齐而来,刘辩面孔微红的喊着。
“定边军。”灵帝口中轻道一句,连连颔首,眼前的定边军比之自己想像之中还要雄壮几分,看百姓的踊跃之势,今日让叶欢整军进城的心思没白花。
张海龙率领六曲来到皇城正门前三十步之处停下,那一刻六曲整个队列瞬间静止,五百骑兵似乎成了五百尊雕塑,令人叹为观止。
紧接着,陷阵营,飞云骑以及各曲士卒纷纷到位,在广场上列出最为齐整的阵势。最后,叶欢策骑照夜狮子来到整个队列的最前,扬首以观。
“全军下马。”一声大喝,叶欢以无可挑剔的姿势下马。
“踏!”所有骑兵下马,却只是一个脚步声。
“当!”这是陷阵营步卒以长矛击地之音,与踏声融为一体。
“跪!”又是一声大喝,叶欢重甲在身尤是单膝下跪。
“哗!”在他身后,八千多定边士卒跪倒一片。
“微臣叶欢,奉陛下之命,领军前来,请陛下训示。”威武的声音场间回荡。
灵帝满面欣然,为定边军和叶欢的气势所感,亦是高声喊道:“叶郎定边,名不虚传,有此雄师,定可扫除逆贼,安定四方。”
“臣率定边,为陛下讨贼,虽百死不悔!陛下所指,便是定边所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叶欢再度出言,声若洪钟。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定边军八千士卒随之齐声大喝,一时间气势大作,皇城广场上似乎卷起一道旋风,直冲云霄。
“好,悦之起。”灵帝欣然笑着右手微抬。
天子身边张让赵忠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深藏的顾忌。叶悦之善兵善战如此,令人惊叹,可单单如此倒还罢了,他更极会讨天子欢心。
简简单单一个入城礼,搞出那么多花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