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想以被围的飞云骑为饵到底有没有效?答案是肯定的,潘凤率领二军五军骑兵到了,臧空的九曲到了,洪彪的三曲到了,定边军从不放下同袍。
身为大将,总能在战斗细节之中发现一些别人会忽视的地方,波才就特别注意到了定边军的同袍之情。对这支雄师而言,那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弱点。
波才看得见,难道叶欢看不见?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大公子对此基本采取放任的态度,就是因为利大于弊,战场上没有值得信任的同袍,打什么仗?
“各位将军勿要冲动,老祁死战了。”漠青语中带颤,满脸的羞惭。方才敌军中的飞云骑已经用他们的齐声大喝提醒同袍,我等死战,万勿来救。
“队长。”总是一脸笑容的臧空目视敌军一声悲呼。
“你娘的,你打的什么仗,将军怎么说的,我操你表舅。”洪彪怒骂漠青。
“满之,彪子,都闭嘴,事已至此,不要再言。”潘凤压住怒火喝道。
此刻一队黑甲骑士飞奔而来,张海龙一马当先到了近前。
“满之,彪子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救人?”
“海龙,祁队长已经去了,他们就是怕敌军围点打援。”潘凤急忙道。
“什么他娘的围点打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海龙冷冷丢下一句,再恨恨地看了漠青一眼,便抽出战刀:“六曲随我,冲杀敌军,报仇雪恨!”
“诺!”六曲轰然应诺,眼前虽有数万敌军,他们亦不会放在眼中。
“张海龙,临阵抗命,你想死不成?”潘凤面罩寒霜喝道。
“将军有令,我六曲自决,若违军令,尽管砍我张海龙的脑袋。我定边军自成军以来就没吃过这种亏,满之彪子,为我两翼,老子要杀人!”
张海龙说完也不停留,带着六曲就上,潘凤想拉都没拉住。臧空洪彪听了一左一右率军跟上,前者不忘丢下一句:“将军放心,海龙有数。”
“娘的,一帮混蛋,回去不打你们军棍我潘字倒写。”潘凤心中大骂口中却道:“二军五军飞云骑都听本将军调遣,为同袍压阵,窥机出击。”
看见黑甲骑军当先而来,波才先是一喜,这是定边军王牌六曲,如今黄巾之中无人不知。倘若能将他们歼灭与此,那么对军心士气的增长将会无可估量。
可随着两阵接近,波才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战前安排的战术没有得到彻底的贯彻,王牌六曲在两翼掩护之下东冲西杀,根本围之不住。
“波帅,定边六曲来了,让我和伯明下去。”管亥眼中战意升腾。
“稍安勿躁,待我细观!”波才伸手阻止,眼光始终随着六曲而动。
“不是我的安排不够细致,敌军六曲战法娴熟,战阵多变,他们不自觉随敌而动了。”波才很快看出了端倪,自己麾下与定边骑军的执行力判若云泥。
你有既定战术,我有随机应变。三曲,九曲,六曲皆是定边主力,每一个士卒都是尸山血海之中趟出来的,他们的战阵经验无比丰富,配合更妙到毫巅。
“叶欢,你果然厉害,前番大战居然还没有全力以赴!”看了一阵波才立刻了解了,宁乡大战王牌六曲已然有神鬼之勇,却不料还是有所克制。
“几位将军,且仔细观敌,那张海龙看似携恨而来,其实下手极有分寸。定边骑军战阵变化多端,士卒训练有素,值得我军学之。”波才缓缓出言。
“波帅,我知道你的眼光,可我们就这么看着?”管亥不忿的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就算不能诱敌歼敌,可见其真正实力亦是今日一大收获。叶悦之用兵狡诈,不过今日之事他亦不能尽算。”波才拈须道。
其实他心中多少也有些无奈,面对汉军的最强战力,黄巾军必须知敌才可谋胜。但在战阵之上,轻轻松松的知敌二字,背后却是无数士卒的性命。
张海龙率军几个回旋,在将敌军彻底调动之后,终于图穷匕见。
“好小子,原来一开始就打得这个主意,害得我担心半天。”潘凤欣然道。
“潘将军,张曲长意欲何为?”漠青此刻也到了身边。
“他是要拉开空间擒拿敌将,随后嘛,当是换兄弟们的尸身。”潘凤有点黯然。
身为边军宿将,对定边军又极为了解,潘凤当然不会看错。张海龙一开始就是这个心思,但面对数万敌军,此举亦是险到极处,错非六曲战力,断然难为。
“击鼓,中军后撤。”波才也看出来了,不过他的反应却慢了一步。
“骑射三连,擒贼擒王。”张海龙大喝声中,六曲的看家本领,百步无瞄准三轮飞射立刻展开。无瞄准说的是根本不用眼睛看,而是靠训练中的记忆感觉。
这是最节约时间的方法,不到紧要关头,张海龙是不会施展的。
渠帅阵中的敌军纷纷倒下,两翼战将终于知道敌军目标所在了,但他们回援之路却被三曲和九曲阻断,方才大战,拉开空间,一切都是为了此刻。
张海龙和臧空洪彪没有交流,以他们的默契也根本不用交流。正如叶欢所言,他们屁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