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觐见天子之时,灵帝已经让人去传了太尉与司空。
等崔太尉与张司空一路到了殿前,却见姜馥正守在那里,看见二人他便向内通报。
“请二位进来。”天子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喘息。
姜馥闻言开门,二人便就进殿,看见眼前一幕却是有点愕然。叶欢正带着天子做着某些动作,尽量舒展着身体,方才灵帝语气中的喘息估计也与此有关。
叶欢对两位大人微微一笑,华育则迎了上来轻声道:“二位,冠军侯见天子劳累,便做了一套护眼之操,现在这个叫什么体操,君侯说了,对天子的身体有好处。”
崔烈闻言点点头,看了张温一眼便肃手站在一旁等着,叶欢的花样素来是极多的。不过为了天子的身体,再见灵帝面上亦有开怀之色,想来定不是什么坏事。
过了盏茶功夫,天子额头微微出汗,叶欢则及时叫停,华育立刻捧来热水。
“末将见过太尉,司空,方才这体操若是间断就少了效果,末将失礼了。”
“太尉,司空,悦之这体操之术颇为有效,朕现在神清气爽。”灵帝那边笑道。
“悦之,你这又是军中之法?”张温对天子施礼之后就问叶欢。
“回司空话,军中重在炼体,但陛下是要舒展筋骨,二者略有不同。”
说话之间,匈奴右贤王金善也到了,看见叶欢面上立刻露出惊喜之色。
“下臣金善,见过陛下。”上前一步,他先给灵帝行礼。
“右王,你天天念着悦之,今日可得遂心愿了。”天子微笑抬手。
“君侯,好久不见了。”金善颇见激动,叶欢亦是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悦之,这可是匈奴之礼?”灵帝见了问道。
“陛下,微臣与右王本就有朋友之义,如今匈奴又是陛下下属,朋友远来当敬之。”
“好,各位卿家都坐吧。”天子挥挥手,华育又带人搬来软座。
“悦之,前番在西凉,刘豹谋害于夫罗单于,一番争斗内耗颇重。如今北匈奴单于与鲜卑勾结,携十数万之众而来,图葛青单于特向大汉求援。”张温先为叶欢解说了一番。
大公子心中明镜一般,当日贾诩就曾算到匈奴会有变,只是没想到鲜卑还敢来。
“等等,鲜卑?田猎时王越出现在内臣身边,难道这二者之间也会有所联系?”叶欢心里想着口中却道:“北匈奴,鲜卑?釜底游魂而已,不知陛下和二位大人如何计较。”
灵帝闻言面现笑容,他最喜欢的就是叶欢不把一切敌人看在眼中的气势。
“悦之不可轻敌,两军合力有十数万大军,皆是彪悍之辈。”张温又道。
“司空,欢在边疆多年,对北匈奴与鲜卑亦知之颇深,他们哪里来的十几万大军?陛下和二位大人让微臣率定边军前往,定可扫之!”叶欢信心十足的道。
“悦之,此次为何会主动请缨?”灵帝却问。
“陛下,微臣之前的确是会有些瞻前顾后,却有遗憾,故如今再也不避了。”叶欢闻言心中一凛,从西凉开始,他都是随波逐流,念头电闪之间便立刻言道。
“嗯,悦之所言不假,只是经年征战,朕和二位大人也怕你太过鞍马劳顿。”灵帝不疑有他,更觉叶欢善解人意,刚才自己只是稍露遗憾,他便有这般言语。
“陛下,二位大人,微臣青春年少,正是为国奋战之时,我不累。”叶欢慨然道。
“好,悦之就该如此,为国请命不需顾忌。”张温很是欣然,他的想法和灵帝一样。
“悦之,你此次前来,身边有多少人马?”崔太尉一旁问道。
“末将让文远率军缓行,目下到达洛阳的是十二队和铁骑营三六九曲!”
“哦,都是百战精锐。悦之,定边军连番作战,此次不宜行军太急,好好休整。”太尉捻须道,崔烈是有计较的,帮助匈奴也不能把大汉精锐全部投进去,匈奴亦有言在先。
天子与司空皆知太尉言中之意,他们也怕定边军折损太重。不过金善听了方才叶欢之言早已是眼中一亮,三六九曲,那都是名震边疆的王牌精锐,君侯果然够朋友。
“叶将军,单于说了,只要你去,匈奴各部都可以听你调遣。”
“哦?单于倒挺看得起叶某,就怕有些人不服气啊。”叶欢似笑非笑道。
“将军放心,单于服气,我服气,就凭西凉一战,谁敢不服?”金善双眼一瞪。
叶欢摆摆手,又对太尉道:“太尉之言亦是欢心中所想,的确不宜太急。”
崔烈点点头不说话了,叶欢显然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这可不是讨伐蛾贼。
灵帝赞许的看了看太尉,便对叶欢道:“既然如此,那悦之稍歇两日便随金头领去,定边军慢慢跟上,还有就是你那护乌桓府得改一下,为平北将军督匈奴乌桓事。”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叶欢还没回答,金善已然起身行礼,对护乌桓这个词匈奴一众还是颇有意见的,凭什么不护我们,上次冠军侯还帮着乌桓打仗。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