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军走出军营之时,面色如常。
纪灵陪着出了营帐,便说起值日监擅自妄为之事。
“无妨,也该给他长长记性,只会打人,那叫一勇之夫。”叶欢不以为意地道。
说完,便与孙坚离了禁营,前往陈留曹操府邸。
路上叶欢也和孙坚说起了此事,言语之中不无赞赏之意。
“悦之,你这初来乍到,就要寻孔使君的不是,是否……”
“放心,叶某又不拿伯符说事儿,本公子只要债。”
孙坚一笑不再多言,洛阳城中,他早已见识过叶欢的手段。
“对了,伯符出来,你得把马还给他。”
“悦之,我花钱买行吗?你说多少,坚绝不还价。”
“文台兄,你现在一副很有钱的样子啊,难道在兖州捞了不少?”叶欢双眼一亮。
孙坚翻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兖州的好东西都被典公义张文远拿去了。”
“哈哈哈哈,文远公义干的好,名将之为。”
“你……反正什么事儿到了悦之你嘴里,总有理由,你给我弄匹好马就行。”
“也罢,看在同袍份上,三月后我给你一匹,记得准备家乡好酒两车。”
“两车?”孙坚一愣。
“怎么?不是说不还价吗?你都试过了,不值两车?”叶欢双眼瞪大。
“行行行,两车就两车,你说了算。”
“这还差不多,记得啊,伯符出来把马还他。”
“咱能不提这事儿吗?”
说话之间到了曹操府邸,此时大堂之中宴席已经设好,见二人前来,众人纷纷招呼。
但见一人峨冠博带,身长八尺,姿容魁伟,只是双眼看人,总带着种居高临下。
“久闻定边叶郎战阵无敌,人情通透,今日一来,便去禁营,当真师徒情深。”
堂中闻言,一时安静下来,怎么听,言语之中似乎都有淡淡的讥讽之意。
叶欢看看对方,无所谓的笑问道:“你谁啊?”
来人双眼一眯,随即道:“北海孔融,孔文举!”
大公子故作恍然:“原来是孔门之后,说起人情,谁又能及文举通透,四岁就会做事了,惭愧,惭愧!”
袁术听了立刻转过身去,这孔融仗着是孔丘之后,目中无人。但遇见叶欢,简直就没拿他当回事,他那惭愧之言看似在说自己,其实言中之意就是直指对方。
孔融目射精光,看定叶欢,大公子好整以暇与之对视,丝毫不让……
二人在这里对峙,很多人都愿意看个热闹,但曹操身为发起者,自然不能坐视。
“悦之,这位乃是孔豫州。”他迈步上前,便为叶欢介绍身边之人。
“孔使君”叶欢又斜了孔融一眼,眼光在落在对面男子身上。
“久仰悦之之名,幸会,幸会。”后者还礼,眼光却有点躲闪。
这边相见,曹操就请众人入座,叶欢大马金刀的就坐在了孔融原来的位置上。
“叶将军,此乃孔某之位。”后者面色一沉言道。
“你的位置?不对吧?”叶欢丝毫没有让位之意。
“叶将军此乃何意?何言不对?”孔融双眉一扬,又问道。
“哦,我等为大义而来,讨伐国贼。孟德兄是地主,正该坐主位,接下来理该是各位刺史,本初兄位居征北将军,欢忝为四方之首,不该在本初兄之下吗?”叶欢讶然。
“你……”孔融心头怒起,却是一时语塞。
叶欢之言确有道理,只不过饮宴之中,大家都有谦逊之意,没人太过计较。
但他此举,就是明摆着跟自己过不去了,一点面子也不给。
冷哼一声,他就要往下首而去,谁知袁术亦是起身走了过来坐下,笑道:“悦之说的是,亦当是各有其位。”
孔融目中光芒连闪,但袁公路为后将军,其位也在自己之上,他又能说什么?
“前将军,宴席耳,也不用如此认真。”刘岱见孔融发窘,便出言道。
“哎~刘使君此言谬也,所谓名正言顺,悦之之举,恰也!”冀州刺史韩馥笑道。
陶谦没有明说,却立刻与韩馥笑谈起来,用意已然很是明显。
孔融胸口起伏,沉默片刻还是在袁术对面坐下,眼光却直视叶欢。
“公路兄,跟你商量件事……”大公子看也不看对方,只顾与袁术低语。
曹操见了暗自摇头,但心中却是埋怨孔融居多,你在别人面前傲气也就罢了,偏偏要惹叶悦之,不知道天下第一纨绔之名吗?
“各位,国贼当道,诸位为大义而来,操当敬之。”曹操举杯起身言道。
众人闻言纷纷相应,算是暂时揭过一段尴尬。
一饮而尽之后,曹操放下酒樽又道:“公孙伯圭路远,还在路上,两三日内当可到达。如今我等汇聚一堂,当要推一盟主,统领四方,力讨国贼。”
“孟德兄之言是也,必要有人发号施令。”叶欢立刻捧场,心道好戏即将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