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雄关出虎牢。
夜幕之下,远处的关城犹如一只巨兽趴在那里,择人而噬。
叶欢带着于禁麴义众将,正在关下观察地形。
“文则,元伟,虎牢详情,已然说完,假如二位主攻,该如何攻打?”
当年率军讨贼,路过虎牢之时,叶欢在此待了三个时辰,关上关下都看了个通透。如今回忆起来如数家珍,无论城墙高度,护城河深度,这里绝不在东都之下。
于禁沉吟了很长时间,还是摇摇头:“将军,除了老老实实的攻城,当无它法。”
麴义认同的点点头,不同于洛阳的绵延,虎牢依山而建,更为险峻。
“将军,如果是我,宁愿绕道,也不会强攻此关。”徐晃一旁道。
“公明兄,倘若高敬方将军的陷阵军在,是不是会多几分把握。”周仓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加入定边军之后,他亦是熟悉了那种讨论气氛。
“伯明,我告诉你,陷阵攻坚之名天下皆知,但高将军却是最不愿攻城的一个。”
“啊?”周仓有点惊讶,身在黄巾之时,从没有人能在陷阵面前守住城池。
叶欢一笑颔首:“伯明,兵法有云,最下攻城,很难有人会比敬方还了解攻城战的消耗。”
“将军。”周仓挠挠头又道:“可当年,陷阵是攻无不克。”
叶欢挥挥手:“伯明不需顾忌,有话但言无妨。公明的意思是,如果能用别的战术,那么攻城永远是我军最后的选择,叶某不会将兄弟们的性命白白浪费。”
“哦,但定边军过往,亦是攻城极多的。”
“这不矛盾,军令一下,敬方的话就会是,拿头撞也要把城门撞开……”
叶欢虽是笑言,可于禁麴义周仓听了皆是一脸肃容,陷阵定有这般豪情。
此时管亥走了上来,用胳臂捅了捅周仓:“伯明,你看看那边山势,上的去吗?”
众人闻言眼中一亮,但看看管亥手指方向又是微微摇头,壁立千仞,怕是猿猴难上。
周仓却沉思起来,片刻之后对叶欢行礼道:“将军,我能否趁夜到近处一观?”
看着对方面上的诚恳,叶欢颔首:“让满之送你去,切记看看就回。”
“诺。”周仓躬身又对臧空一抱拳:“有劳臧将军。”
“小事一桩。”后者轻松的挥挥手,就要率众而行。
此时身后一骑飞奔而来,很快到了面前,士卒下马递了一封书信到叶欢手中。
“将军,晋阳来信。”
“哦?”叶欢将之打开,李云手持火把靠了过来。
看完信,一抹笑容出现在叶欢面上,对臧空道:“满之,公义要成亲了。”
“真的?是哪里的大家闺秀?”火光之下,臧空一脸的惊喜。
“是个童馆教授之女,公义在城外偶遇,一眼就看中了,已经去提亲了。”
“哈哈哈哈,好,公义哥的眼光,断然不会差,待收拾了董贼,正好回去喝酒。”
叶欢连连点头,发自内心的开心:“那是自然,没你,哪儿来的热闹。”
臧空重重点头,伸手招呼周仓:“伯明,走,早点拿下虎牢,早点回去观礼。”
周仓闻言随之而行,他丝毫不惊讶臧空的语气,定边军上下都有着一份傲气。
“文则,元伟,公明,不妨猜猜,虎牢关中董仲颖现在在做什么?”
“定然是加强防务,从汜水之战看,西凉士卒并不善守,此处对我军有利。”于禁道。
“的确,他们的队形安排不够纯熟,尤其是转换之间,但虎牢这般地形……”麴义说着摇了摇头,之前在汜水,他和于禁都仔细观察过战阵。
徐晃欲言又止,在叶欢身边,他是见过器造所的“穿云弓”的,目下只有陷阵军装备。
叶欢点头认可,虎牢关的坚固可以大大弥补西凉军的不足,联军有得苦战。
此时关内董卓到底在做什么?大公子未必想得到,却与他密切相关。
数千西凉士卒光着膀子,火光映照犹如白日,他们挥汗如雨的在刨地呢。
“沟堑一定要挖到一丈以下,越深越好。”城头之上,徐荣的喊声传了下来。
沿着城墙,士卒们挖出了一道长有百丈,深达丈余,宽有六尺的壕沟。
不时有大车前来,将一个个水缸送到沟前,再由士卒们将它们反扣在沟堑底部。
“相国,此乃听地之法,假如敌军想要行穴攻之术,一定避不开我军耳目。”徐荣正在为董卓解释着。
“好,叔耀果然细致,叶悦之那老鼠的本领不得不防。”董卓闻言笑道。
却原来守将徐荣与樊稠对叶欢的“钻地”之术心有余悸,倘若他故技重施,率领士卒挖地道通入关内,上下夹攻,就会防不胜防,因此才有了这般对策。
“相国,我已精选一千两百名士卒分作十二队,每天十二个时辰反复巡查,遍及关内每一寸地面。一旦发现异动,便速速报来,只要我军有备,敌军便难得逞。”
“嗯。”董卓点点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