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将闻言,齐齐回首看向郭嘉,目光中敬佩与期待兼而有之。
“哎呀,先生当真料事如神,要不要再来一个?”典韦第一个道。
“典将军谬赞了,嘉不敢当,这鸡腿美味,不过一个就够了。”
“当仁不让,当仁不让,祭酒,你看我七军这接应之事……”
“祭酒,翼德千里奔袭拿下渔阳,却置自身于险地之中,辽之铁骑营养精蓄锐良久,骑兵奔袭又快,是否……”张辽不甘落后,上前言道。
“祭酒,六曲愿为先锋,我早就想一会白马义从了。”张海龙紧随其后。
郭嘉年纪轻轻,叶欢却以之为此次大战掌控全局之人。似张辽高顺这般宿将要说一点意见没有也不合常理,只不过他们相信,将军不会看错人。
“张将军,典将军,各位,翼德将军拿下渔阳,乃是打草惊蛇。此刻若让铁骑营和七军前往,以二位将军之名,岂能有引蛇出洞之效?”郭嘉笑道。
他心中岂能不知诸将对自己的尊重都是看在将军面上,想要这些沙场老将信服,就必须要似贾诩那般,反手之间灭掉北匈奴鲜卑联军十万精锐!
幽州战场,郭嘉是憋足劲要一展所长的,非如此不能报主公信重之德。
“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祭酒你方才棋盘上便是如此对付文远的,果然精妙。如今又要用之于幽州,不如细说,为我等解之。”典韦兴致盎然。
“说的好像你没输一样?”张辽腹诽口中却道:“典将军所言极是。”
郭嘉微微颔首,刚要出言,高顺却是一摆手。
“帐外全部退出二十丈,没有紧急军情,任何人不得入内。”
“诺!”应答声之后是一阵脚步,卫队齐齐退出二十丈,全神戒备。
鬼才暗道惭愧,自己方才失之以细了,难怪贾诩常言,张高二将心细如发。
“海龙,拿最大那副幽州地图来。”张辽一笑出言,便和张海龙一道将比寻常地图大上三倍的战时地图挂了起来,其上各种讯息皆更为细致。
郭嘉点点头,起身来到图前站定,众将则围拢过来。
“按前番与翼德将军之议,拿下渔阳之后,他会在此以收集证据为名停留三天。据微尘最新打探的军情,敌军骑军分别落在此三处。”
点指地图,郭嘉说的很慢,不是之前不与众将商议,而是为了保证信息安全。千里奔袭的第一阶段,他和叶欢贾诩在邱池之时已然计划妥当。
祭酒解说的同时,张辽等将都在沉思,眼下形势飞燕已在敌军环绕之下。
“祭酒,翼德飞燕骑的战力辽心中清楚,倘若我是公孙瓒,手中数万大军,两万骑军。便派一干将至涿郡边缘,广阳之处三箭齐发,如何对之。”
听了第一个出言的张辽之语,郭嘉欣然颔首。短短的半盏茶时间,想出的反攻之势已然足够犀利,且想法周详,张辽的将才由此可见一斑。
“文远,这里还可以断住琦水,逼翼德向北,更可收疲军之效。”高顺紧随其后,点指地图之下寥寥数语,却全在要害,亦是补张辽之缺。
铁骑陷阵,从边军开始合作十年,张高二将的默契绝非言语可表。如今二人合力,地图之上幽州军立刻出现一副涛涛之势,飞燕孤立起来。
眼前一幕算是定边军的常态,统军大将们往往会将自己代入到敌军的视角,想出种种战法。再与同袍讨论切磋,以求万无一失。
“祭酒,公孙瓒未必有此战法,却不得不防。”典韦到了郭嘉身边轻声言道,恶来当然不会是趋炎附势之人,只不过对叶欢的话他向来执行有力。
对贾诩如此,对陈宫如此,如今郭嘉亦如是,典将军的人缘可是极好。
“战阵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典将军说得好。”鬼才微微颔首,复又成竹在胸的道:“二位将军,若是如此,丘力居统领的骑军会出辽丘。”
“丘力居?”张辽看看郭嘉,点了点头。
“乌桓骑军战力不俗,向来又与我军配合默契,有丘力居头领相助,张将军便可拖住公孙瓒的主力。此时有人率军袭击阁柔,这一路敌军岂能不回?”
高顺听了眼中一亮:“阁柔乃粮草所在,敌军必救,却不知哪一路人马?”
“高将军放心,这里定能做出声势,以牵制敌军。”
“好,祭酒想的妥当。”高顺一笑不再多问,他们已经熟悉了战情的保密。郭嘉既然敢说,就一定会有奇兵,他接着往下想就行了。
“祭酒,各位将军,若真如此,我军在此路敌军出动之时就该动了。太早打草惊蛇,迟则怕有不及,只要我军速度够快,兜住两路不成问题。”
相比张辽高顺与典韦,于禁出言依旧自信,却要谦逊几分。
“行啊文则,到时我的新七军堵住河口,你的太原营就能往北去。”典韦笑着拍了拍于禁的肩膀,一脸欣悦。
四将一番言语,王牌六曲曲长张海龙却没有出言,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想的没有四人快。每每等他理解对方用意之时,就会有人抢在他的前面。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