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见状要问话,被糜贞看了一眼急忙低下头去,小姐生气了。
糜子仲你想干什么?卖妹求荣吗?就算他是叶悦之,也得看本小姐乐不乐意。
想着心事,糜贞拿起了腰间的凤纹古玉看了一眼,接着面纱下的小嘴嘟了起来。
亏你叶悦之还是天下无敌的大将,说个话绕来绕去,最烦这种君子风度。
糜小姐这里想着自己的行事,浑然不觉一列马车的缓缓靠近。家丁想要禀告,可见小姐出神薄怒的样子,又是心中一凛,想了想还是作罢。
马车靠近,丫鬟下来摆上脚踏,门帘掀开,一个眉目似画的宫装少女缓步而下。
小玉见状急忙迎上前来施礼,未到面前已然是香风扑面。
“甄小姐,我们小姐刚刚收到大公子的书信,好像生气了。”
“哦?”甄宓微微一笑,方才在车上她就看见了糜贞的模样。
点点头,她下车娉娉婷婷的走了过去,轻轻绕到她身后,捂住了对方的双眼。
“呀!”糜贞轻叫一声,随即从鼻尖的异香就知道是何人在与她玩笑。
“宓姐姐,你到了?”跟着杏目微瞪看向小玉。
“小姐,奴婢,奴婢看你在想心事,不敢打搅。”后者小心翼翼的道。
“好了贞儿,你自己的脾气自己不知道,他们谁敢打搅你?”甄宓笑着在糜贞对面坐下,又轻声道:“子仲兄长信中说了什么?能让贞儿你如此出神?”
糜贞闻言没来由的心中一虚,面上微红,却道:“什么书信,我是在解这珍珑。”
“哦……”甄宓拖了个长音:“原来是解珍珑棋局啊,那让我帮你看看。”
说话间一双美目落在了棋盘上,却不由臻首微摇:“贞妹妹,你这么解错了。”
“错了?那该怎么解?”糜贞一愣,有些不服的问道。
“哎,这个珍珑棋局啊,其实很简单,但就是让人想不到,第一手应该放在这里。”甄宓说着话拈出一颗棋子落在桌上,她当日解的时候也花了很多心思。
看见黑子落下,糜贞美目之中露出思索的神情,跟着就是一亮。她的棋艺本来不俗,但正如甄宓所言,设计这珍珑之人玩的全是心理战,越是水平高的越想不到。
此刻第一手摆出,后面的变化就迎刃而解了,但就是第一手,很难想到。
“宓姐姐,到底是何人弄出如此珍珑?倒像是专门与人玩笑的。”
甄宓掩口一笑,笑容明艳之极!看的糜贞暗暗奇怪,对方的笑容中似乎包含着什么。
“贞妹妹你仔细看,还不止呢,你看这棋形全部走完之后像什么?”
“像什么?”糜贞来了兴趣,双目专注桌上,想象着随后的变化。
“宓姐姐,像花?对不对?”约莫半盏茶功夫之后,糜贞终于有了答案。
“贞妹妹聪明,的确是花,他的这份心思也算巧妙了。”甄宓幽幽的道。
“他?”糜贞越看越觉得对方有点不对劲,方才一笑明艳动人,此时语气稍带一丝幽怨又是我见犹怜,这和她熟悉的甄宓大相径庭。
“宓姐姐,你口中的那个他是谁?能有这般心思,棋力亦也是不俗。”
甄宓闻言看了自己的侍女一眼,后者会意,立刻拉着小玉走开了。
“这个珍珑,是我在晋阳之时,叶夫人教给我的。”
“叶夫人?袁鸾?汝南袁家四世三公,当年与晋阳叶家结亲,轰动天下。以他家的家教,叶夫人精通琴棋书画并不足奇,难道是出于她手?”糜贞缓缓言道。
甄宓摇摇头:“不是叶夫人,是悦之兄长专门作出,让叶夫人消遣为乐的。”
“啊?叶悦之?”糜贞一愣,眼光不由看向绢帛,怎么又是叶悦之?
她发愣之时,甄宓亦有幽幽之态,双方倒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
“甄姐姐,晋阳叶家世代书香,却出了叶郎这么个当世名将,说他文武双全我信,却不知竟还有这般心思。叶夫人应该很开心吧?”片刻之后糜贞颔首道。
“他的心思何止于此?叶夫人得夫如此,岂能不开心?”甄宓认真的道。
糜贞听了秀眉跳动几下,笑问道:“甄姐姐,难不成你对这叶郎动心呢?那一声悦之兄长喊得这么有情意?”
原本她是想逗一逗甄宓,看看这位品貌皆不在自己之下的甄家小姐窘迫的样子。
谁知后者却道:“是啊,自从当年他在吴集救了我,我便忘不了,可惜……”
甄宓玉容认真,说到最后微微一叹,似有无尽唏嘘。
看见甄宓如此,糜贞的心里不知被何物撞了一下,她有些羡慕对方,可以直抒胸臆。同时亦对叶欢更加好奇,但亦不得不承认,从那个珍珑,就能看出对方的与众不同。
“宓姐姐,我可听兄长说起,袁将军似乎有为爱子求娶姐姐的心意。”
甄宓闻言眉头微蹙,神情不悦:“袁家纵是高门贵胄,我也不想高攀。贞妹妹你可知道,我今次前来徐州,往邺城之时,那袁谭兄弟竟然来追我……”
“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