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县之会,一方是定边叶郎,一方是河北枭雄,更是大汉两大顶级世家,自然会吸引无数眼光。二者之间究竟谈了什么,怕是天下诸侯都有兴趣知晓。
而此中何人为最?又非征南将军曹操莫属,那与他的利益息息相关。
濮阳,将军府。
偏厅的大院之内正有不少士卒将一个个大木箱运送进来,数十丈见方的院落堆得满满当当。空气之中则满是一股泥土气息,但却不似农田荒野之中。
“慢着点,都慢着点,此乃主公紧要之物,需要加倍小心。”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官不停对士卒交代着,而在他的战袍背后,绣着只奇怪的野兽。
大堂之内,曹操面前与两侧的案几上林林种种摆了许多玉器。有杯盏,有摆件,有挂件,不一而足。堂间还架着两架编钟,这里的气味更浓了。
十余名灰衣人坐在案前,四五人手持毛笔般的器物正在擦拭玉器,另有几人则在清洗。动作皆谨慎小心,细致入微,另有两个拿着纸笔在记着什么。
“杨俊,此杯是何来历,如今又能卖个什么价钱?”曹操手中拿着个色彩斑驳的玉杯,对着灯火摇晃了几下,又对身边之人问道。
灰衣汉子三十几岁年纪,身材短小,生的有些尖嘴猴腮,皮肤异常苍白。听曹操问话,他微微欠身道:“主公,此乃春秋玉杯,当可有一千五百钱。”
曹操微微颔首,轻轻将玉杯放下,又问:“那这堂间,大概能有多少?”
“主公,粗算的话,当有黄金一千九百两,只是可惜了那架编钟。运送之时损坏两个音阶,否则就凭这般品相,整齐一套,就值黄金千两。”
“哦?那现在呢?”曹操的嘴角微微抽搐,接着问道。
杨俊面带惋惜的摇摇头:“若是卖给一些富商充个门面,四百两左右,躺若是世家名门,二百两顶天了。这等乐器,讲究的就是全套,否则必大损。”
“你去传我军令,两营士卒,倘若再有损毁器物者,罪加一等军法严惩。”曹操正色道,两个音阶少了一大半,他心中亦是痛惜。
“是,主公放心,越往后,越能细致许多。”杨俊躬身施礼应诺。
“对了……”曹操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卖给大世家只值二百两?那要是似晋阳叶家,汝南袁家那般呢?”
“主公,那就更卖不出了,尤其叶家。叶公精通音律,对此极有研究,晋阳叶家就有无数珍品,就说那博山炉,至少黄金三千两起步。”
“博山炉?嗯,我听叶悦之提起过……”曹操拈须沉吟,却不再问了。
记得叶欢说过,他小时候屋内熏香,用的便是此物,暴殄天物啊。
“叶悦之拿下公孙瓒,定边军战力果然还在白马义从之上。公孙伯圭亦是短视,岂能与之一决生死?却不知霸县之会,本初与之又谈了什么?”
对博山炉的感慨只是一瞬,曹操的思路立刻到了冀州。拿下公孙瓒,叶欢将并州幽州连为一体,接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和袁绍,不能不防。
袁曹联盟是必须的,但更重要的还是加强自身的实力。征兵要钱,装备要钱,器械要钱,何处少的了钱粮?那种紧迫感让曹操不得不另辟蹊径。
“杨俊,前番你与我言及那些所在,是否已十之七八?”
“主公,我等如今所掘之处还算不上大,有齐由在,凭他的点穴之处,若是能找到那几个所在,恐怕一处,就抵得上眼前全部。”
“嗯,齐先生的确身怀秘术,当真如之,操绝不会吝惜奖赏。”曹操抚须颔首道,将近一年的时间,此处带来的收益已经足够为两万士卒换装。
“报……主公,齐由先生前方传讯。”门前传来声音。
“进来说话,杨俊留下,你们先出去,退开十丈之外。”曹操挥挥手让堂中忙碌众人退下,自己坐与案前,杨俊则垂手侍立一旁。
传讯士卒进门,到了案前施礼之后,双手呈上一份绢帛,又再退到一丈之外。
曹操当即打开,目光所及,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面有深思之色。
却原来齐由上报,月前出现了另一股人马,也在找寻他寻觅的几处所在。那些人身手高超,警觉性极强,更为关键的是,他们之中也有精与此道的高手。
“嗯?”看到某处,曹操不由抬头问道:“杨俊,这神耳徵帧是谁?”
“神耳徵帧?”杨俊眉头一扬:“主公,此人当年追随张角之师南华,乃有名的刺客之一,若论剑法,只在绝羌神剑王越之下……”
“还有已经不知所踪数十年的聂离,且其一对灵耳,天下无双。江湖传言,可听地下十丈,蚁行鼠动之声。”稍稍一顿,杨俊又道。
“绝羌神剑,王越?不就是当年田猎之时,刺杀叶悦之功亏一篑之人?”
“主公说的是,此人剑法已到极高境界。虽是数度刺杀叶郎不成,可能逼得他用出超级赛亚人,更能逃得性命,足见其能。”杨俊颔首道。
“超级赛亚人?当日叶悦之在虎牢关下,阵斩李进的绝学?”曹操出言似在发问,又似喃喃自语,田猎之事他不知详细,虎牢关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