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池之言,贾诩微微颔首,回头看了仲光一眼,后者心脏猛跳几下。
“宫中那些叛逆之言,又是何时开始?”
听了这句话,黄池眉头一跳,急忙道:“有些时日了,奴婢正在彻查!”
王允与董承等人闻言心也是猛的一沉,叛逆之言!贾文和何意?
“陛下,微臣并非信不过黄总管与柳黄门,只是如今宫中不比往日,君父不分,主从不知!臣请陛下让臣派人协查,将那些信口雌黄之辈从严处置!”
贾诩说着又是一礼,语气虽是恭敬,但那阵决绝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陛下……”黄池快步走到阶下,回身跪倒:“廷尉之言可也,奴婢愿意辅之。”
“陛下,宫有宫规,诩不敢有违,只是派人协查,依旧以总管为主。”
“此二人是一唱一和?”董承想着见天子就要出言,急忙上前。
“贾廷尉,你所言叛逆之辈,无父无君,是否太过?”
“董车骑。”贾诩一拱手:“诩不但不嫌太过,只怕不及。宫中之人,皆乃天子下臣,如今背言主过,其心当诛,若放任自流,大汉君威何在,国威何在?”
“这……”董承一时语塞,他没想到今天的贾诩居然如此寸步不让。
“爽,真他娘的爽,不愧是贾先生。”李大夫见了董承模样,一派神清气爽。
“车骑将军。”贾诩说着一指仲光:“仲明远早知此事,不但不劝天子严查,更不在单独面见天子之时直谏,却偏偏要与今日在朝堂之上,百官面前言及,是何居心。”
“对,是何居心!”李大夫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问道。
大臣们目光随之也看了过去,廷尉不曾明言,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我是怕一人之力,力有未逮……”仲光不禁分辨道。
还没等他后悔,贾诩已然笑道:“你怕?方才在百官面前,你仲明远可是刚直不阿的很呐,身为御史,陛下英明,汝有何惧?前言不对后语,其心当诛。”
这一声断喝,喝的仲光浑身一颤,却无言以对。
“对,其心当诛!”李大夫紧随其后,又道:“朝堂之上,你那般失礼,陛下尚且容忍,足见气量太大,如此推之,单独之时当更无所惧,你就是故意的。”
“我,陛下,微臣冤枉,绝无此心。”仲光此时双膝一软,跪倒殿前。
“冤枉你妹,前倨……那个后恭,十足十的小人,你也配当御史?”
见了李韬模样,王司徒董车骑和不少大臣都微微皱眉,但刘辩心里却很痛快。李韬所言,句句是他的心里话,此等之辈就该骂!
“贾廷尉,你方才言及不得失礼,李大夫口吐污言秽语,又该如何?”
“如何?了不起连李某一起打,教教你们如何不失礼,请廷尉决断。”李韬断然道,中常大夫心中舒畅,这板子又不是没挨过,本公子喜欢。
“你……”见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董承当真无语。
“董车骑之言谬矣,李大夫不但没有失礼之处,反见其忠心一片。”贾诩正色道。
“啊?”此时别说百官了,就是李韬自己都有点发愣,廷尉,你也太明显了吧。
“昔日先帝曾问与骠骑将军,如何能兴大汉?将军答曰,文死谏,武死战,足矣。”贾诩根本不顾众人的眼光,继续堪堪而言,目中有缅怀之色。
“先帝然将军之言,文死谏,武死战,足见为臣本分,首要在忠!方才仲明远信口雌黄,有损君威国体之时,尔等有谁敢仗义执言?如此还敢嘲笑李大夫嘛?”
贾诩之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虽不如何作态,却气势凛冽!加上双目如电,被他眼光看过之人,多有垂首惭愧者,便是董承也一时无言。
百官这才想起,之前一直温和的贾廷尉,却是反手之间,灭了匈奴十万大军之人!
“主辱臣死,李大夫愤而直言,其心之忠,其志之烈,可昭日月。”
贾诩再言之时,不少臣子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李大夫听得都有些脸红了。
“污言秽语?何来此意?仲明远不分尊卑,不知上下,不明礼仪,生而为人,却与衣冠禽兽何异。以诩观之,李大夫说得一点不差,就是狗胆包天!”
“军师就是军师,这话圆的,给我八个脑袋都想不到。”李韬心中佩服。
“好,就当廷尉有理,李大夫忠心,可他方才辱骂朝廷大臣,又该如何说?”董承强道,他不得不言,否则今日朝堂上的气氛,就尽在贾诩掌握。
李韬听了,眼光不禁看向贾诩,心中暗道,军师,这个别辩了,我就骂他了。
谁知贾诩听了,依旧丝毫不让,续道:“有理便是有理,没有什么就当,李大夫之言依旧没有错,只不过一时情急,没有说清罢了。”
“啊?”百官有些发愣,几十双耳朵听着骂人,这也能辩?一时情急?
李韬也有点傻,我没说不清啊,军师你什么意思?
“晋阳皆知,仲御史之妹素有才名,知书达理,如此必然明辨是非。所谓大义灭亲,想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