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骑军反应迅速的挡住庞德,华雄不由眉头一皱,挥挥手又有两队骑军出击。
严纲毫不犹豫,令旗招展之下,白马义从亦分出两队截击!
“严校尉,如此分兵的话,敌军数量众多,岂不是跟不上?”叶信一旁问道,有如此难得的机会在主将身边,方才不少疑惑都得到了解答,他放得更开了。
“小队作战,我军优势更大,华雄之意在于探查,岂敢过多分兵……”
“哦,他怕赵叔的铁骑营就在后面,一旦分阵过多,就会给我们机会?”叶信脱口道。
闻听此言,严纲回过头来,眼光在叶信面上巡游,看得长公子一阵心跳加速。
“叶将军这儿子是怎么生的?当真只有十三?如此悟性,莫非日后?”严校尉心里话,原本他是存着个心思,但叶信每每一点就透,不由就生出喜爱之心。
”严校尉,可是信之言,有何不妥之处?”沉默片刻,叶信摸着脸问道。
严纲摇摇头,认真的道:“长公子,仔细看双方主将的用兵,不要错过。先不必问,全部记在心里,好好想想为何会这般变化,战后严某再来问你。”说完,严纲转了回去。
叶信暗暗出了口气,点点头走到了高台近前,双手扶着栏杆,看得更用心了。
“庞令明,某乃飞虎军副统领管子平是也,可敢一战?”远处响起管亥的大喝。
庞德听了眯了眯眼,一战?你知道一战的前提是什么嘛?
喊的那么响,你倒是出来啊?
“庞令明,你这个无胆匪类,西凉军都是土鸡瓦犬,只敢欺负后辈,来啊。”管亥继续骂着,但飞虎军骑军始终保持着对敌军的监视,他也没有任何出阵的意思。
“谁说的,我可不会让他欺负,孟起兄对上华雄都能战个平手,我不能输给他!要不是严校尉军令,今日就要一见西凉虎将有多厉害!”高台上的叶信心中暗道。
庞德的双手紧了紧战刀,连吸几口长气,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数百乃至千余骑的对战,定边骑军更占优势,没有华雄的军令,不可擅作主张。
“一帮弱鸡,没用的东西……”见敌军不语,管亥的喊声越发嚣张了。
“哦,哦,哦……”此刻骑兵营的士卒也开始挑衅起来,一时间声势更壮。
周仓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当年飞虎军的骑兵营是臧空帮着练的,沾染了不少“恶习”。
“子平这家伙,平日里没见这么能说,到底是在十二队待过的。”再听管亥滔滔不绝,居然没有一次重样的,周仓不禁心中暗道。
严纲则是摇头轻叹一声,当年与定边军交手,他也吃够了言语的苦头,这帮家伙,太能说了。好在此刻敌我倒转,他再也不用去品味这份苦涩了。
“嗯,爹爹解说兵法,常言战阵之上不是行君子之道的所在,无所不用其极!似管将军这般,挑衅敌军,若能令之心浮气躁,就能增加胜算。”叶信则点了点头。
后阵之处,华雄面色深沉。严纲没有猜错他的心思,在华都督眼中,始终有着铁骑营的存在,一日敌情不清,他绝不会轻易的全力以赴,过往的教训,历历在目!
“典公义,到底是故布疑阵,还是欲盖弥彰?”华都督想着,恨不得可以肋生双翅,飞到雪雾弥漫之处一探究竟,那里到底有没有铁骑营的存在。
正在思考之时,樊稠已经打马飞奔过来,他心里清楚,今夜徐荣是不会到的。
“子威,撤吧,典公义这手虚虚实实和当年叶悦之如出一辙。无论铁骑营是否在,都能令我等消耗精力,眼下之局,你我探不得,打亦不够,还是来日方长!”
“仲蒙,按今日战情,你说叔耀率领后援前来,我军能否全歼当面之敌?”华雄目视敌阵许久之后,方才问道。
“仅仅飞虎军加上白马营,已经足够难缠,即使典韦没有援军,我军亦有重大伤亡,得不偿失啊……倘若没有曹军配合,不可弄险!”樊稠正色道。
“未料一个典公义已经如此难缠。”华雄微微摇头:“传令鸣金,退兵!”
“都督,切不可心急,也不知东路曹军战况如何?如今我两路大军齐进,如文佑之言,稳步推进,必能逼出典韦的真正手段,不必求一时之功!”
“吾亦知仲蒙言之有理,只是司隶之战,每逢与敌军接触,总是被其占据先机!方才白马也好,飞虎也罢,其列阵迎敌,就似看见我军布阵一般,百思不得其解!”
华雄恨恨的道:“之前定边军的确够强,可也未至这般地步啊。”
听了此言,樊稠也不禁点点头,之前作战,他也觉得对手总能先一步发现自己。
西凉阵中,鸣金之声大作,两万骑军开始列阵而退。华雄和樊稠二将的感受是真实的,他们当然想不到定边军中有千里镜的存在,令得严纲周仓,总有时间从容布阵。
指挥台上,叶信看着西凉铁骑缓缓而退,心中不禁有些遗憾,他正渐入佳境了。
“长公子,不可放松,敌我数万大军对峙,一方撤退大有学问,看仔细了。”严纲一旁见叶信稍有放松,不由出言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