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感风寒?
这么巧?早不感晚不感,偏偏在马腾前来晋阳之时?
叶欢面上不显,继续问着马休其余之事,心中却不由思虑起来。
金城韩遂,号称黄河九曲,便是形容此人心机深沉。
当年讨伐北宫望,他率军前来,最后是“协助”朝廷大军讨贼功成。但叶欢和贾诩都能看出,其实韩遂一直在观望,若不是匈奴倒戈,怕就不是协助了。
“马寿成此人,将门之后,义气深重,却易为小人所趁。”贾诩对马腾的评语,叶欢是相信的,此次平定袁术之时,他还曾对李儒旁敲侧击。
李文佑固然是滴水不漏,但察言观色,加上微尘的打探,叶欢还是确定了一些事情。西凉之处,肯定有西都的细作,李儒是最擅长为此事的。
回到府中,款待了马休,叶欢让叶恒和叶礼作陪,自己则到了郭嘉府上。
“兄长,可是为马寿成之事前来?”迎进书房,鬼才倒了茶,便笑问道。
“奉孝你莫非欢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叶欢“一愣”道。
“呵呵,兄长今日在府中招待马将军之子,此时来访,却也不难猜吧。”
“好。”叶欢点点头,正色道:“金城太守韩遂感染风寒,还曾劝寿成兄亲来晋阳,这是马休亲口所言,却不知奉孝对此,有何见解?”
郭嘉闻言,亦收起笑容:“兄长,马太守待他这位义弟,向来极厚,今其麾下有铁骑数万,实力不容小觑。那日兄长提起李文佑之事,嘉便派人留心查之。”
“韩遂此人颇有野心,但还顾及与马太守兄弟之义,只是他麾下大将阎行,哦,也是他的女婿,却与马少将军之间颇为不睦,切磋之时,差点丧命其手……”
郭嘉一番侃侃道来,叶欢听得连连颔首,鬼才的敏锐是天生的。
“奉孝,当日的密报还在吗?拿来一观。”一席话后,叶欢想了想,便道。
“在,兄长稍等,嘉这就去取。”郭嘉点点头,主公绝不是不信自己,而是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他不禁也思考起来,设若马腾不在西凉,那么……
片刻之后回来,叶欢接过密报看了,抚须略作沉吟道:“嗯,我想的果然不差,切磋之时,阎行定然有什么故意激怒孟起之举,否则他当不会如此出手。”
郭嘉听了双眉一挑,问道:“兄长的意思是,一切是阎行为之,目的就在挑起韩遂与马太守之间……”说到一半,他却是颔首:“嗯,观其种种,确有可能。”
“奉孝,寿成兄西来,孟起虽是勇武过人,到底年轻。这段时日,让微尘清风,全力打探消息,一旦有所得,当以最快的速度送来。”
叶欢说着,便对屋外道:“楚南,去传我军令,蛟龙军何人在晋阳,让他来见。”
“兄长,此乃有备无患之法?”郭嘉的神情有些凝重。
“奉孝,当今天下,莫不知我军连续作战之后,久战力乏,值此时,有此事,岂能不防?”
“兄长,如此看来,那阎行当是本有此心,怕也有人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当是不差了,当年天子之丧,李儒之言不似虚假,倘若他不是与我赌心态,那么未必是西都下的手。他可以动,天下自有智计不在其下之人,现在也该动了。”
“智计不在李儒之下?”郭嘉捻动胡须,口中喃喃自语,忽又眼中一亮,但紧接着却是摇头。
“不,不会是文若,以他为人,怎会献谋害天子之计?”
“奉孝,假设荀文若也被人所算呢?我总有感觉,还有个黑手在幕后藏的极深!”
“文若兄为人所算?”郭嘉的讶然之色一闪而过。
“兄长说的是,为大局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西凉也好,西都也罢,都是借刀杀人之法。他们可以借,本公子一样可以。倘若此次韩遂真有异动,绝不会放过他。”
“主公,嘉会立刻派人,盯死阎行,这便作书与图昌。”郭嘉说着,取出纸笔,写了几行字,却是一顿。
“叶冬去了江东,兹事体大,不如让叶春前往西凉如何?”
叶欢摆摆手:“不用,再大的事,叶春不可动,不但不能动,奉孝与文和及公台等,身边的暗影还要加强。不要反驳,欢怕有些人会狗急跳墙。”
“好,那便详说此事,让图昌定夺。”郭嘉没有坚持,叶欢的语气说明了一切。
“告诉图昌,必要之时,不需顾忌手段,只有一句,寿成兄回西凉之前,保其平安无事!其余一切由他自决,不需上报。”叶欢断然道。
权谋如战场,亦是无所不用其极之所在,讲不得妇人之仁的。
“理当如此。”郭嘉欣然落笔,叶欢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待对方一蹴而就,叶欢看了,便让发出,起身道:“时间不早,奉孝早点休息,尽力便可,却也不用太过记挂于心,有些事关心则乱。”
“兄长放心,嘉如今身强体壮,每月都要到回春居诊脉,先生怕都不想见我了。”郭嘉笑道,当日虽是苦不堪言,但今天回头,兄长让他锻炼,却是极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