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听了,亦不由面色有些凝重,如果郭嘉说的那种情况出现,的确不利。
“恒儿,信儿,今日带你们前来听天下大势。你二人都在军营之中历练,亦不乏在各位将军面前聆听教义,方才汝郭叔父所言,该当如何对之?”
此时叶欢却是一笑,目光转向二子问道,语气颇为轻松。
“父亲,孩儿不敢妄言军中之事。”叶恒想了想,先出言道。
兄长如此说,叶信当然也不会言语,不过却是看了贾诩一眼,后者不置可否。
“无妨,尽管说,不过需得想好了再言。”叶欢正色道。
叶恒听了,缓步来到堂间,先对三人抱拳,才道:“父亲,孩儿浅见,既然可以先登白马牵制袁绍,黄河以北,依旧可以布局,让兖州心存顾忌,不敢过于弄险……”
“嗯,能想到此处,也算不错了,你在南山武院学过战例。倘若为父要置将,何人为上,又为何如此?”叶欢抚须颔首,又再问道。
“飞燕骑张叔父,典韦将军与张辽高顺二将军皆有重任在肩。张将军统领大军,对兖州军亦颇为熟悉,孩儿之见,叔父乃恰当人选。”这一回,叶恒没有任何犹豫。
叶欢不置可否,眼光又落在叶信身上,后者则是见贾诩抚须微笑,方缓步到了堂中道:“爹爹,信之见,大哥所言,可以行之,宛城之处,则以静制动。”
“倘若曹操对豫州用兵,高将军不出则以,一出必要是要害所在,其实,其实……”叶信说着,稍稍有些犹豫,仔细看看父亲,见他并无不虞之色方才继续。
“就似兖州此刻不出手,与兵法而言便有无数可能,我军若是无所不备,正应兵法无所不寡之言!是以我军只需摆出态势,以静制动,当为眼下上策。”
叶信说完,堂中一时安静下来,叶欢没有说话,右手四指在案上有节奏的敲着。郭嘉看向贾诩,后者则是轻轻摆手,随即二人对视一笑。
“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以静制动……长公子之言妙也。”诸葛瑾连连点头道。
“先生谬赞,信不过据实言之。”叶信急忙谦道。
叶欢挥挥手,他又重新退到贾诩身侧,看师父的神情,对自己的答案是颇为满意的。
“恒儿,既然言及汝张叔父可以为帅,奉孝,你看就让他随翼德可好?”安静了片刻之后,叶欢并未对叶信之言发表意见,而是看向郭嘉道。
“大公子沉稳,随翼德将军学行军知道,善也。”鬼才点点头,多年主从,他当然能看出主公心底的欣然,只不过他不便当着叶恒的面称赞叶信罢了。
“嗯,就似本公子是后世天才一般,这帅才也有天生的,放在信儿这个岁数,我不如他。说得对,既然定下策略,也料定对方必有所变,又何必患得患失?”
叶欢想着,心情放松下来,等呗,哪怕被你曹孟德占了先机,日后也能扳回来。
叶信之言,贾诩郭嘉亦是心中赞许,定边军是习惯了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加以应对。有时候就会太过求全,退一步海阔天空,待敌军拔剑之后,一样可以后发制人。
无论是叶欢,还是鬼才毒士,包括现在司隶的陈宫在内。众人都坚信一条,无论敌军有何妙计,实力的对比,在短时间内无法改变,除非……
从边军从军以来,叶欢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五马原,荆襄讨贼,地宫之战,废村之战!始终无恙还能克敌,运气是不可或缺的,但运气这个东西,不会总站在一边。
就在众人商讨对策之时,马腾一行已经到了距离西安阳不足八十里之处。穿过眼前这片荒漠,就可以回到西凉了,晋阳一行很是顺利,马腾的心情是极好的。
爱女马云禄有了门当户对的归宿,爱子马超即将出任西域都护,马家世代为将。到了今生,自己为卫将军,马超日后亦不可限量,说起名位,亦是不愧祖上了。
七月初六是爱妻的生辰,今夜的月光又格外明亮,因此他决定连夜穿越荒漠。
来的时候,走的是水路,蛟龙军的战船既快又稳,即使是大河的风浪亦不在话下。但回去正值夏季,河水暴涨,为了安全起见,选择了陆路。
从晋阳到西安阳,十余年间商队走了无数次,至于水路,眼下还是蛟龙军的专属。
策骑战马,一路顺风,胯下的良驹乃是清远马场最新配种的千里马,叶欢精心为马家挑选了三匹。马腾夫妇一人一匹,剩下的自然是马超的。
“好马,好马,马秋,孟起若得此良驹,更是如虎添翼了。”一路的磨合,马腾此刻早就熟悉了马性,人马合一,旅途顺利,眼看着,再有几十里就到西安阳了。
“主家说的是,我们大公子武勇过人,前途无量,这次看了,怕也只有叶家的长公子能与之相提并论。他们又是好友,当真是英雄惜英雄,日后定能和睦。”
“嗯,你的眼光不差,孟起的天狼奔雷早已青出于蓝,原本我还有些不信,但亲眼所见,叶信当真不凡。”马腾抚须笑道,眼中透着的是欣慰与思念之色。
他想的还要更深一层,自己与叶欢交好,可谓肝胆相照。马超日后会继他之位,而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