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进攻,很多人认为六曲的存在,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了。可看着眼前敌军黑骑一阵摧枯拉朽的冲击,人数虽然不多,却犹如迅雷,不是六曲,还有谁?
与之相比,另外一队骑军就要稍稍逊色,但也只是一线之差,需得兆麟这般老将才看得出来。第一阵的对射,“六曲”几乎没有伤亡,他们的规避做的近乎完美。
而那阵从天而降的乱石,“六曲”几乎是同步,后者则要差了一分。但就眼前战局而言,哪一点差别几乎可以忽略,几乎在一瞬间,两边的骑军都落入了下风。
纵横奔突,沛然莫御,“六曲”的冲击如同一把利箭,要将敌军的阵型彻底穿透。看上去,那个结果根本无法阻挡。难道张海龙也亲自来了?那么,当日说的三曲?
他们不会想到,冒名顶替这种事情,定边军中从不缺乏。也许三曲和六曲还稍稍有些自恃,可号称最坏的九曲还会在乎这个?臧空挂在嘴边的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令西凉众将震惊的冲阵之能,比之真正的六曲,其实还要差了一点。
不过除非华雄或是夏侯渊等将在此,嗯,还有颜良文丑,其余根本难以分辨。
初始三连发乱阵之后,骑军的移动轰天炮开始对准了西凉步卒,他们没有立刻发射。因为飞石这种东西,更大的作用还在扰乱敌军,目下时机未到。
“步军出击,杀!”又是五个字从赵小芳口中而出。
寨门打开,虎子冲在最前,寒光闪闪的战斧,在烈日照耀之下更令人心寒。
冲出去的时候是一个竖阵,一百步过去,锋矢形成,双臂抡圆,对着敌军盾阵就是一阵砍杀!那些盾牌固然可以挡住箭矢,可在利斧面前,变成了腐纸。
“老七,向左,袭扰敌军侧翼。”冲垮敌军阵型,刘奇立刻喝道,九曲分出一队骑军,开始奔向西凉军的右翼。骑射发动,箭矢如雨,距离拉近,威力更足。
“丁融,向右,骚扰敌军侧翼。”约莫数十息之后,徐盛下达了同样的指令,此时他才看见,九曲的动作比他快了许多,但也来不及多想,便继续奋力杀敌!
整体实力还比不上九曲,不过徐盛的个人武勇也发挥了出来。在六曲有张海龙陪着练,到了蛟龙军,甘宁亦是来者不拒,两大虎将的磨炼,让他得益良多。
三十六坛晋阳佳酿的欠债,还是值得的,此次立下战功,就能还上。
西凉士卒挥刀反击,此刻战斧的长兵器优势显露无疑。战力本来就有差距,加上兵刃和阵型的各种先机,中路步卒的冲击一样极为有力,且在身后,还有同袍跟上。
五百战刀兵,手中的武器类似关羽手下的朴刀手,但是兵刃更长。
一寸长、一寸强,战阵对决,长兵器的优势不小。
但在器物阁与军中联合研究之后,之前的长矛和战戈近丈的长度又过长,不太利于防守。于是几经琢磨。八尺成了长兵器最佳的长度,攻守两利。
当然,冲阵的长矛大刀与拒马又有不同,后者长了将近一倍。此处又能见到匠心独运,定边军的拒马长矛和冲阵是一回事,只是能加上一根木杆。
现在的器物阁,端木磊的精铁伸缩杆研究也到了试验阶段,将来还会更强。
骑军的对决,九曲和蛟龙骑兵队都占据了上风,但你若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不同。因为徐盛一边的优势,超过了刘奇,明明最先的一阵接触,九曲是要胜过对方的。
指挥台上,手握千里镜观战的赵小芳,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而在另一处,同样细观战局的周必则像是自言自语:“果然有比较才有伤害。”
“将军,此言何……”王斌刚刚问出半句,却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两边的攻击都是军势如雷,但九曲始终保持着一种游刃有余,刘奇更在意的是步军之间的对决。他在占据优势之后,将更多地兵力投入到敌军步阵侧翼。
表现在战场上,就是西凉军的左翼明显崩溃的更快,蛟龙军直若摧枯拉朽。
“将军,九曲意在黏住敌军,是在全力保证我军中军之优,眼光精准啊。”王斌叹道:“想不到赵校尉不亲自出马,任何一个司马,都能有如此眼光。”
周必的嘴角撇了一下,正色道:“都说三大王牌厉害,有多厉害还要在战场上看。刘奇的用兵不止这么简单,他黏住敌军,保持优势,就是在准备应对敌军增援。”
王斌闻言双眼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将军说得对,黏住敌军,保持优势,又不一下击破,当敌军骑军增援来时突然发力,就能皆败军之势加以扰乱。”
“还不够,我们在这儿只是看,刘奇临阵要更难,他还在配合文向。”周必摇头道。
王斌听了,定睛再看,又是重重颔首:“三大王牌,真是不简单啊。”
“将军,我们要不要用军号,提醒文向一番?”
“不行。”周必断然道:“这种实战经验,对我军骑兵队很是难得,让他自己悟。只有他自己想到,日后才能更进一步。”
“对。”王斌不住点头,接着却高声道:“将军你看,文向也往侧翼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