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与蔡琰吐露心迹之时,晋阳城内,另一对情侣正在饶有兴趣的游览着大汉暂都,即使以他们的见识,也不免目不暇接。
林林总总的沿街商铺,可以找到大汉天下几乎每一件商品。
还有各式各样的民间艺人,耍刀剑的,喷火球的,唱小曲的,弄杂技的。长街上南腔北调,摩肩接踵,是热闹非凡。
围观者最多的,莫过于街角那处泥人摊了,木架上,插着许多生动形象,色彩鲜艳的人偶,吸引无数路人驻足围观。
黄月英一手牵着孔明的衣角,慢慢到了近前,看的眼前一亮。
“孔明哥哥,这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最新的梦戏,我在襄阳城看过。这位的手工真好,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围观。”
自从叶欢创出“梦戏”,便给大汉的文化生活注入了一股清流。红楼梦、西游记、西厢记,一个个故事让人们不能自拔。
从晋阳到北平,到邺城再到濮阳,大汉稍具规模的城市,都会有梦戏的演出所在。每当更新新戏之时,往往都是万人空巷。
诸葛亮笑着,看向黄月英的眼神带着宠溺:“月英,喜欢,你就买几个,手艺的确不错,那个孙悟空捏的更好。”
“不用,我看看就行,四十钱,挺贵的呢。”后者摇摇头,又道:“晋阳什么都好,就是贵了点,要在襄阳,最多二十钱。”
“也不尽然,刚才我们住店吃饭,就不多,比江陵还不如。”
“刚才城门口那位大哥说了,学子才会便宜,我看了,比起江陵,住店饮食至少高三倍,没有铁牌,我们还真住不起。”
“嗯?”二人正说着话,黄月英看着前方,眉头却是一皱。
时值初夏,姑娘们的衣物已经颇为单薄了,总有几个登徒浪子会借机生事,这世间总少不了游手好闲之徒。
他们倒也会拿捏分寸,一般姑娘面皮子薄的,多半会忍气吞声。
“住手,登徒子!”黄月英几乎没有犹豫,高声喊道。
听见喊声,人们的眼光分分向这里看来,那几个地皮不敢再动手,却是一起转过身来,走向黄月英,面有不善之状。
“丫头,你混说什么呢?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为首的大汉打量了一眼,一边说话,一边挽起袖管,看上去颇为凶恶。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在大庭广众之间,为这种背德之事,当真不知礼义廉耻。”孔明见了立刻上前,将黄月英拉在身后。
大汉见了对面男子,衣着虽不华贵,但身长八尺,器宇不凡。出言之间,便有一股凛然正气,却也是眉头微微一皱。
这要换在平常倒也罢了,此刻是南山会试之时,看对方模样,多半是参加大试的学子,要是真的打了对方,他可担不起。
“敢有骚扰学子,寻衅滋事者,本公子要你们还十倍。”这句话不是叶欢说的,骠骑将军现在有格调,不会跟宵小计较。
但张二公子口中之言,与大公子几乎没什么差别,谁惹得起?
“看你样子,是外乡人吧?像是个学子,凡事需要那个谨言慎行,否则必定惹火上身,什么叫背德?谁看见呢?”汉子想着喝道。
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看看四周,还好,并没有什么熟悉的面孔。西街的集市,世家公子来的不多。
他这么一说,颇有几分气势,让孔明和黄月英也是一怔。倒不是畏惧,而是晋阳街头的泼皮无赖,居然还能口出此言。
诸葛亮心细,观察之下就见那女子已经迈步走了,那些泼皮肯定是惯犯,看准了人下手,手法隐秘,且算定对方不愿生事。
“举头三尺有神明,尔等所为之事,自己心中有数,欺压良善,宵小之徒也。”孔明说着一挥袍袖,正气凛然。
说话之时,汉子见那女子已经走远,心中定了下来,阴恻恻的笑了几声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血口喷人,不道歉,休想走。”
话一出口,五六名泼皮围了上来,黄月英见状又挡在孔明身前,冷冷的看着对方。她也是随徐庶,学过剑术拳脚的。
“放心,我们晋阳人讲道理,你说我轻薄他人,背德之举,口说无凭。我还说你栽赃陷害呢,各位评评理,是不是他们血口喷人。”
汉子说着还得意起来,在集市之上,殴打南山学子他不敢。可现在女子走了,四周又无人敢说话,道理变成了在他一边。
伸手点指诸葛亮,他又喝道:“你说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看见我兄弟轻薄了?站出来说话。”
此时四下一片安静,集市上的人实在太多,看见的本就极少。即使有,也不愿意去得罪这些无奈,再说,正主都走了。
见无人说话,汉子的气焰越发嚣张了:“没有吧,即使是官府审案,也不听一面之词,小子,你的人证在哪里?要不报官?”
孔明听了双眉一皱,不禁有些迟疑,他们行得正坐得端,报官肯定不怕,但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就未必藏得住了。
那些泼皮终日里混迹街头,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却是善长。汉子见孔明迟疑,知道他心存顾忌,又是得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