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典韦说起郭嘉,陈宫面有敬佩之色,欣然颔首。
“能得主公如此倚重,郭军师确是神机妙算,且心思缜密。宫居洛阳多年,却未能为主公思得破敌之策,当真惭愧。”
典韦听了一笑,挥挥手,二十三与黑衣人尽皆退下,他方言道:“公台,此言有些妄自菲薄了,韦眼中,君不在郭军师之下。”
见陈宫连连摇头,欲要出言,典韦摇摇手又道:“公台知吾,韦从不虚言,公台之能,当年西凉便可见一斑。”
“只是兵家乃奇诡之道,郭军师素性天马行空,与之相合。可公台要知,那是有贾军师与主公在后,为其保驾护航。”
“且此次之事,最重在地,其次为谋,郭军师信中也有明言,一切当还要公台三思而行,可见公台才是实行之人。”
陈宫闻言,想了想对典韦一抱拳:“将军教诲,宫记下了。”
后者伸手将对方的抱拳一拨:“公台,你这就没意思了,跟韦还需如此?此战你得给力,否则我怕是弄不过李文优。”
“将军虎威,何有此言?”陈宫放手,靠近典韦问道。
“啥虎威啊,当年在洛阳,韦与将军联手,都被他算计了,韦绝非戏言,还等着公台给我报仇呢。”典韦正色道。
“公台,还记得你我初次相逢吗?”顿了一顿,典韦再问。
“时刻铭记于心,怎敢相忘,将军气度,令人相敬。”陈宫由衷道,自从当年道左相逢,典韦对他,真心实意。
“呵呵,我那些都是和将军学的,重点不在这里。公台当日,敢冲我军战阵,对典某直言相斥,当时我就觉得你有本事……”
陈宫不禁苦笑摇头,那时候,他可是被董卓派人追杀的。
典韦却收起了笑容,看着对方双眼,肃然道:“今次一战,韦要看见公台当年的胆气豪气,此方是克制李文优之法。”
陈宫听的身躯微微一震,不禁重重颔首,多年相处,典韦对他的了解可谓极深,这是在给他鼓舞士气了。
下意识的想要抱拳,见典韦眉头微皱,复又放下。用力的一挥衣袖,淡然道:“知道了,那将军你得给我看着才是。”
“哈哈哈哈……”典韦大笑抚须:“那是自然,自然。”
陈宫亦是抚掌而笑,心中涌起的是知己相投之意。
二人并肩回转大堂,在主案之前对坐,陈宫看了眼典韦身后墙上的钟刻,轻声道:“将军,今夜当是长公子出兵之际。”
“嗯,长公子与马孟起有兄弟之义,二人定能相得益彰。”
“将军,宫说的不是这个,让长公子亲自率军,我军虽是强悍,但李文优也早有设计,将军难道就没有半点顾忌?”
典韦摇摇头:“韦当真没有,再言,看看此次魏郡之战,怕是韦力阻也拦不住。且面对西凉铁骑,终究还是长公子更为合适。”
“将军之言宫亦认可,论及对西凉铁骑之威压,没有人能胜主公父子了,将军没有顾忌,宫便更无,长公子亲自出马……”
陈宫的话没有说完,典韦已经会意,身躯微微前倾道:“信儿与孟起联手,必定声势大作,加上子平将军……”
“公明这一次可是大有排面了,飞熊军当可建立奇功。”
“将军所言极是,望公明将军不负重托,可完成军师奇技。”陈宫赞同的点点头,回过身来,眼光看向堂外的远方。
黑夜之中,马蹄声隆隆,健硕的骑士,高大的战马,组成一道洪流,正驰骋在大道之上。整个队列,拉出有十余里长。
为首之将头戴兽王盔,身披银叶甲,面容冷峻,格外的丰神俊朗。
长枪绰与手中,枪尖透出凛冽的寒光,天狼奔雷无坚不摧。
身旁白袍战将,随行之中,不住打量着主将,目带欣赏。
“人言西凉锦马超,果然不假,的确帅!希望马少将军能和长公子赵将军一样,又帅又能打。”赵小芳心中转着念头。
为首之将,正是定边军凉州骑副统领,平西将军,马超马孟起!此番得典韦陈宫将令,率领铁骑两万,直指西都侧翼。
当时叶信奉调而走,天子下旨,加为平西将军,又追封马腾,对马家极尽安慰之意。马超心中,对叶欢是极为感激的。
同时,亦稍有失落,叶信走,凉州骑交给自己,是信任。可信弟此去,必有大战,自己却要坐镇凉州,难道叔父心中?
也不能怪马超,深经巨变,总是有点敏感的。
好在典韦的军令来的快,马超闻之欣然,此刻让他作为主将单独领军,足见叶欢与典韦对他的信任,当要建功与战场。
有的时候,敏感也未必是坏事,比如赵小芳一边不停打量着自己,马超早就感觉到了,走了一程之后,他放缓了马速。
右臂高高举起,整个队列立刻停下,到了休息蓄养马力之时。
赵小芳随之勒马,马超侧首道:“赵校尉,随我一道前行如何?”
后者微微一愣,随即道:“将军有此意,自当相随。”
说完一挥手,身后十余骑先行超过二人,往前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