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关守将董璜,性格谨慎,步步为营,临阵稍缺决断。
南征守将李榷,沙场宿将,各路骑军战法精熟,有将才。
定边天狼的武将档案中,是如此评价西凉二将的。
五军加以针对,柳傲对董璜先锋的阻击,打的有声有色。一个时辰,十五里,杨萌每进一步,都会觉得十分憋屈。
出发之前,董将军告诉他,南郑的李将军也收到了消息,当会率领西凉铁骑,与步卒齐头并进,攻击敌军的防线。
此刻,杨萌对骑军是极为想念的,敌军的阻击,战术多变,且有出人意料之处。倘若自己打不开局面,骑军那里呢?
与此同时,他也派人飞报董璜,请大队人马加快行军速度。否则以先锋的兵力,不但达不到试探的效果,还会被人蚕食。
通传之时,杨校尉对董璜颇有些怨念,后续的速度太慢了。
他不知道的是,李榷更慢,率领骑军离开南征,一个时辰,李将军才走出二十里。骑军分作三队,交叉掩护,如临大敌。
派出自己的亲卫队长,要做决死阻击,以徐晃的将才,安排是恰当的。当郝昭提出伏击战之时,邱泽的应对,一般无二。
但说到底,徐晃将军还是低估了定边军在西凉众将心里的分量。董璜不是华雄樊稠,李榷郭汜,亦不能与徐荣庞德相比。
叶欢的穿越,改变了很多人的轨迹,比如李郭!原本时空,董卓死后,便是二人掌握大权,统领西都,风头一时无两。
可今世不但有董卓假死,李儒的寿命也延长了不少,加上手下并无贾诩这般谋臣。二人混的,似乎还不如华雄等将。
飞熊军奇袭汉中,站在李儒的视角,可以分析出他们是孤军深入。董璜李榷却不能,在他们心中,定边到来,敌军强大。
谁说地形险要,他们就过不来?飞熊军这不是到了吗?飞熊军能到,虎卫军也说不定,搞不好,还有三六九这样的王牌。
在二将眼里,绝不会将奇袭汉中的定边,看做单纯的飞熊军。
尤其是李榷,相比董璜,他和定边军作战的经验极为丰富。但也正因如此,心头的忌惮更重,尤其是叶欢臧空给他留下的阴影。
南郑到邱林,地形很是适合骑军作战,尤其是郎骑竹的九曲。出兵之时,李将军颇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似乎下一刻,定边九曲就会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
游击无敌,骚扰无双?九曲有五千人,郎骑竹不在臧空之下,以他们的战力,就是正面硬钢,自己的万二骑军,也不占优势。
稍稍疏忽,再被九曲放上些风筝,他能不能到南征,还在两说。
多年的战阵,在带给李榷将军丰富经验的同时,也磨掉了他的信心和锐气。一个时辰二十里,对西凉铁骑算是龟速了。
邱林以北二十里,贾林的临时指挥所,一条条消息在不断汇总而来。五军的阻击,进展的很是顺利,可贾校尉……
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敌军在干什么?从西都之战的战力来看,他们绝不会如此缓慢,难道是董卓抽调了太多精锐?
也不对啊,就算步卒稍稍羸弱,李榷的西凉铁骑可不弱。
临阵谨慎,是每一个将领必备的素质,徐晃如此,他选择的贾林也是。他们不会去看轻敌军,只会思考更大的困难。
“事若反常必为妖,难道敌军另有安排?”贾林的心思不断转动着,他是来决死阻击的,眼下却重拳打在棉花里。
军情纷至沓来,亲兵不断更新沙盘,贾林不住拈动胡须,面前的沙盘上,已经落了不少,足见他的专注。
“不对啊,其余几处要点皆无动静,敌军能隐藏的那么好吗?我军侦察营已经全部放出,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啊,难道……”
忽然,贾林一拍脑袋,脑中再度汇总军情,眉头微微一展。
“胡先,胡先……”高喝之声从帐中传出,十余丈外,前一刻还在打鼾的胡先,下一刻便跳了起来,闻声直奔帐内。
他跑的飞快,面上的草屑也顾不上了,贾校尉必有要事。
贾林就似没看见一样,见胡先入帐,立刻将之招呼到沙盘前。
“老胡,你在将军身边待得久,上次又去了武院,快帮我看看,这一仗,打的是不是有点奇怪?”
后者的眼光早就落在沙盘上,之前还不忘看了一眼案上的沙漏。他睡了半个多时辰,算起来,五军的阻击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贾林并未多言,他口中的奇怪,相信胡先一定能在沙盘上看出来。后者也的确如他所想,眉头深深皱起,口中喃喃自语。
“董璜和李榷在干什么?难道西凉军还有打算?”目光巡游之间,口中对参谋发问,所闻所看,与贾林别无二致。
“不对啊,董璜的步卒已经够慢的了,李榷是在爬?”
听了胡先的自语,贾林微微颔首,见对方还在皱眉,便道:“老胡,你说我是不是想的太多,有没有一种可能……”
说到这里,胡先忽然抬起头来,接道:“他们就是怕了,否则以西凉铁骑的速度,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