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藤鹰这小子是个人才,小小年纪就懂得讨价还价,是做生意的料。
看到张牧不吱声,贾藤鹰继续追问道:
“东家,你看我这事办的怎么样?”
“不错,干的漂亮,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贾藤鹰:“………………”
就这?没有别的了?
看到贾藤鹰懵逼,张牧赶紧又开口说道:
“那什么,小鹰,你干的不错,剩下的钱归你了。”
听到张牧这话,贾藤鹰才兴高采烈的离开。
离开前还一个劲的冲张牧喊着:
“东家,你太够意思了,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张牧:“………………”
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任何人都是需要钱财的,这个世上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早特么的灭绝了。
手下办事得力,如果你不能给个小恩小惠三瓜俩枣的,人家下次还能为你尽心尽力的干活吗?人家又不是傻子。
这就像后世的一些老板,生意好赚钱时想不到工人。生意不好时,天天在工人面前哭穷说自己没赚到钱,谁信啊。
你赚不到钱,为何不把买卖的给关了?
天天就知道哭穷,不给工人涨工资,谁愿意给你拼命的干活?
真正有前途的公司,老总绝对不会在工人面前哭穷。就算他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他也会成竹在胸的对工人说:
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第二天,白纸店铺出了通告,白纸价格涨到八十文一张。
得到这个消息,整个长安城可谓是开了大染坊,各人脸上都像是彩虹一样,五颜六色。
昨天购买白纸的人自然是兴高采烈,又是一张十文钱的利润到手。
昨天因为价格太高没买的人,自然是捶胸顿胸,白白错过了发财的机会。
现在问题出来了,你是买还是不买?不买,明天可能还会涨。
买,那和昨天购买的人相比,自己一张纸就多出了十文钱,明显是冤大头。
至于那些昨天买的人,也是稀里糊涂的。虽然赚钱了,可以到处装逼的说自己读懂了白纸生意。
你只要跟他聊白纸的事,他能口若悬河的从日出说到日落。
你要是问他赚的钱呢?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对啊,钱呢?你赚的钱呢?你家里除了白纸还有啥?
这就像后世那些买房子的,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存了点钱,最后背了巨额债务买了套房子。天天关注国家政策,什么利好,赚了多少多少钱。
等房价真的涨多了,政策变了,限售,满五允许出售。
等到政策又变了,可以出售了,你一算账,除去贷款利息,和自己首付存银行吃的利息,再加上各种税收,结果白忙,甚至亏本。
玛德,白高兴了。
此时的世家几位家主依旧在博陵崔家的贵宾楼喝酒。
看到楼下排队人依然不多,几位老爷子笑了。
“各位,看到没有,这个白纸已经涨到头了,他们也就是自己在跟自己玩。价格谁不会说,想说多少就说多少。我们呐,也别管这些,就让他们自己玩。等他们涨到一百文一张,我们就把手中的白纸给卖了。他卖一百,我们卖九十,总能卖出去吧?”
“老王,你这话说的不错。反正我们都是在六十文一张的价格入手,怎么着也不可能亏。”
这时范阳卢家家主卢克制开口了。
“各位,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世家为何会代代相传的富有?俗话说富不过三代,我们世家为何能传承这么多代,依然掌控历朝历代的局势?”
说道这,卢克制这厮装逼的停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茶水才继续说道:
“这是因为我们做的是独家生意,我们各个家族的支柱产业都是我们一家在做。只有一家做,那价格岂不是就我们说了算?这白纸也是一样。只要最后的价格由我们说了算,那才是真的赚钱。”
听到卢克制这话,众人惊呆了。
“老卢,你是不是傻?工坊都是别人的,我们怎么可能做独家生意?”
听到崔无涯这话,卢克制也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继续喝了口茶水,然后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白纸的价格为什么会一直涨?虽然这白纸很好,竟然是白色的,比我们卢家最好的宣纸都要好上不少。可是他们的成本肯定不会太高,就算比我卢家宣纸的成本还高,可是也不可能超过四十文一张。成本四十文,他卖六十已经属于是大赚。可是他为何还要涨价?虽然现在涨到八十,利润更高,可是销量少了啊。总得来说,他们赚的没有卖六十的多。那个张牧年纪轻轻就能做这么大的生意,绝对不是笨蛋,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
听到卢克制这话,众人陷入了沉默。
能做到各家家主的位置,那绝对都是老狐狸,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崔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