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既如此,你可有准备好应对之策?”
张太后点了点头,身子端坐在御榻上,随手便拿起一边的密报翻了翻。
“哀家也看过这密报了,现在这辽国使团,还真是越发过分,一点也不将我大夏放在眼里了!”
李景深有同感,眉头轻簇。
自辽国使团赢了洛河书院之后,按照新的赌约,洛河书院的大儒不仅被去了儒衫,甚至于还被人牵着绳子在书院里转了一圈,若游行一般。
那些辽国人,竟然还说这是他们的一种礼节!
如此之礼,可谓是当真将洛河书院羞辱到了极致,当然,这不仅仅是洛河书院一家的事。
连带着整个大夏的脸面也被对方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此事之后,那被脱了儒衫的大儒,当夜便于书院内悬梁自尽。
而其身死所望方向则是京师,其死时瞠目滚圆,所留的遗言也只有寥寥数字。
曰:辽使一日不灭,吾一日不葬。
收到这般消息之时,李景气的一脚便踹翻了玉案。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哼,总之,哀家不管他辽国使臣如何,便是辽军压境又如何,你记住,想要让青阳去和亲,除非哀家死了!”
原本慈眉善目的张太后,突然间冷哼了一声,紧跟着那张慈祥的脸上突然间变得冷冽。
她转头看向天启帝李景,随手将密报按在塌上:“哀家也知晓你不容易,不过,你要记得,为帝王者决不可轻易让步!”
“那些朝臣想要欺你,不仅仅是欺你一个帝王,而是在欺我整个皇室,整个大夏。”
“大不了,改日我这个妇道人家去那朝堂上和他们辨一辩!”
“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当着天下人的面,会不会欺我这个妇道人家!”
“这……”
李景只觉得脸色有些发烫:“母后,此事儿臣今日在朝堂之上已有定论,倒是用不得您老人家替我出面!”
李景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儿已经开口拒绝了和亲之
策,现如今也派专人去对付那些辽国使团了……”
听到这话,张太后挑了挑眉:“哀家倒也看过辽国使臣的题目,可谓是刁钻至极!”
“可是据哀家所知,如今京都之内凡有才名之人,一时间似也无人能堪此大任!”
“难不成,我儿什么时候结识了隐世大才?”
张太后有些疑惑,边上的李景脸色不由得一僵。
什么大才啊,就秦松林家那小子啊!
唉,这话怎么说啊!
“母后,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才吧!”
“这人,你也认识,就……就是秦松林家那小子,秦峰!”
“嗯……什么,秦峰?!”
倏忽间,听到秦峰的名字,张太后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表情一瞬间有些错愕,连带着那一双手都同时按在了御榻之上,似要起身一般。
“母后,此事说来有些复杂,儿也是无奈之举……”
李景看着太后的神色,连忙板正身姿,快速的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朝着自家母亲叙述了一遍。
说着说着,堂堂天启帝就跪在御榻前了。
选择秦峰这事,终究是有些仓促了。
如今不管有错没错,天启帝决定还是先跪着再说。
反正是自家母亲,又不是他人,更何况这功夫大殿内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也不再是天启帝,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罢了!
果然,下一瞬。
张太后便起身抄起了一边的白羽掸子,直接便朝着李景后背抽了一下。
力道不大,李景倒也没出声。
“胡闹,你怎能如此胡闹!”
张太后忍不住又扬起掸子,只是看到李景咬着牙一言不发,高高扬起之后,却又轻轻垂了下去。
“松林家那小子,哀家也是知晓的,那小子有什么本事,你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你不知晓吗?”
“如此国之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呢,你这是拿你女儿去赌啊,你。你当真是要气死哀家吗?”
张太后气的有些气息不稳,这功夫扶着御
榻又坐了下来。
跪着的李景连忙起身上前,伸手便帮着自家母亲捋气。
“母后且先息怒,方今大夏,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佞蛮横专权,儿虽是帝王,却被左右掣肘。”
“此事,儿如此做,倒也有几分决断!”
“今日朝堂上观那小子,倒与往日有几分变化。”
“彼时,其不过一纨绔之流,今日却敢于在朝堂之上怒斥群臣,甚至于见了儿臣倒也有了几分底气。”
“那模样,倒也有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那时,儿便觉得,或许他当真能用!”
“至少,儿是信他的!”
说着,李景顿了顿,目光看向张太后:“故此,此事儿便希望幕后权且先静观其变,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