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堂。
“仲景,你可知道咱医馆附近新开的一家店。”
华佗喝着茶,对着正在看医书的张仲景开口道。
张仲景茫茫然抬起头:“新,新店?”
华佗呵呵一笑:“怎么,这些日子,外面如此吵闹,你竟然都没有注意吗?”
张仲景耿直的摇摇头:“元化兄长,小弟最近在读《素问》,无心他物。”
提起医学,张仲景提起了兴趣:“这本书真的是博大精深,以人与自然统一观、阴阳学说、五行说、脏腑经络学为主线,其论述集医理、医论、医方于一体。”
“而且上面说热病,皆可归类于伤寒,小弟深以为然,而且...”
看着张机眼神闪亮,滔滔不绝的模样,华佗大笑。
“仲景果然是我医家大家,这等好学,还有自己的思想和验证,将来必是名垂竹帛啊。”
张仲景羞涩一笑:“兄长说笑了。”
华佗摇摇头:“那你便继续看书吧,老头子我啊,打算出去看看,这家店闹得沸沸扬扬的,为兄还真感兴趣。”
张机点头道:“也好,毕竟相距不远,兄长去照顾一下友邻的生意便是。”
华佗捋着胡须称是。
...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
郭嘉目光痴痴,情不自禁的读了起来。
戏忠也赞叹道:“秦王殿下,好文采。”
“哈哈哈,大王的文采,那可是大汉出了名的。”
华佗也蹭了过来,听到郭嘉朗读,看到二人打扮,心道是寒门士子,不过看其面相,身体空虚,早夭之相。
出于医师的悲天悯人,华佗靠了过来,先搭句腔。
“哦?这位...大叔,也知道秦王大作?”
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
郭嘉三人回头:“嚯,文若,你也过来了。”
“还有公达!”
荀彧荀攸带着笑容,立于众人身后,相顾无言。
...
“大王才华横溢,在大汉,凡是念过几天书的,谁人不知道秦王大名。”
“就是,瞧我给大家伙,念叨几句。”
周边之人听到郭嘉等人谈话,也插嘴进来。
“咳咳,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好,这似乎是秦王殿下在颍川平乱写的诗吧。”
“好像是吧,俺村的先生教俺们读过,但俺也不甚清楚。”
“嗐,也不知道黄巾贼为啥非得造反,听说死了好多人呢?”
“就是,要我说啊,这些人,就是作的!”
大汉的百姓,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很多时候都是听到什么事,就聊起来了,一聊能吸引一堆人进来。
周仓、张燕陪着假死的张宁也来到了这新开的店铺。
看着衣着虽不华贵,但却人人不缺的百姓,眼中满是复杂。
他们这些广宗之战大败的俘虏,自然也被押解,送到了宜阳,被刘景用来充实人口。
有的送去了作坊、厂子做工、有的去了乡亭或者秦王府工程出力,修建各种设施,还有的被用来开垦荒地,疏浚河道。
张宁为何还活着,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张角有个女儿。
张宁因为和改姓的张燕同姓,于是谎报是张牛角的亲闺女,张燕的义妹,这才在雒阳的断头台下留住了性命。
就这样,张牛角、张燕、张宁、周仓四人,对外说是张牛角的闺女、儿子和外甥。
刘景收揽溃兵降卒,他们这才在宜阳安了家,张宁的长相俊美,在十里八乡都算是有了名的俏美人。
每日来张家提亲的,都快把张家的门槛给磨平了。
但是张宁父亲和叔父都朝廷被砍了,这尸骨未寒,她哪儿有这方面的心情。
再者道,她张宁何许人物,面对官军十数万大军,敢于带兵冲杀的奇娘子,怎看得上这些所谓的公子哥、庄稼汉。
张牛角是张角的心腹,现如今,自然是听从张宁的,于是便将提亲的媒婆等,都给婉拒了回去。
这日,也是工厂、作坊休假,此处热闹,繁盛,得到张牛角的点头,三人便相约同来游玩。
听到众人说起了黄巾之乱。
三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但是又不敢多说,这里的百姓可谓是秦王的狂信徒了,秦王又是清剿他们黄巾军的主力...
他们也只得苦酒入喉心作痛,顿顿顿,忍了!
...
“还有还有,那个河南吏,暮至一山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嚯,大家伙背的挺熟练嘛。”
“嘿嘿嘿,主要是大王写得好,俺听几遍便记住了。”
“那我也给大家来一首,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
“唉,停停停,这是大王的名句,这可不是诗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