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有官商,这也算是魏国独有的特殊性,而其诞生也要追溯到很早之前。
因其国内商贸发达,姬姓皇族为对其控制,可又不想把权力放给“外人”,所以必须依靠身边的亲信,才能彻底垄断控制国家的经济和命脉!
由此,便有了官商,便有几大家族,皇族通过几大家族来控制国家经济,再依靠富人阶级实现完全控制国家。
姬川即位后效仿元武新政,实行削藩之策,就连他的亲兄弟都不放过,可却绕过了几大官商,因为这几大官商跟皇族是利益共同体,且因其掌握着魏国经济命脉也不能轻易动。
现今的四大家族,便是四大官商,他们也是皇亲国戚。
谢康是当朝国丈,其女谢淑媛是魏国皇后,而杨文卿还是姬川的舅舅,他的姐姐是建文帝的皇贵妃,是姬川生母。
另外苏、卢两家也跟谢、康两家差不多,除了跟皇族沾亲之外,四大家族之间也相互联姻。
苏、卢两家家主皆为郡侯,在军方颇有实力底蕴。
这四大家族之间,他们跟皇族之间有缠绕不开的姻亲、财政、政治关系,而围绕着他们,又形成了魏国庞大的官商体系,像主做奢香生意的雷家,也是在四大家族之下,受着杨家的背景。
他们根深蒂固,无可撼动!
想到这里,李纯靖闭口不言,作为“白丁尚书”实际上他并无太多话语权。
当然,还要看皇帝的态度。
“不必多言,朕莫非是心胸狭隘的皇帝吗?”
姬川冷哼了一声。
他对四大家族早有不满,只是不能乱动,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这些人也着实过分了些,以往还能顾及些国家利益,而今却只顾个人。
宰相宋太平已年迈难支,现在都不能上朝,只能卧榻在床,理应新选宰相。
谢康不止一次跟他提过大宁薛家父子,其言外之意很明显,他想做宰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大学士。
杨文卿也多次跟提及,可姬川一直找理由。
你也配跟薛家父子比,那是真的拼命,哪像你们就是捞钱?
姬川的不客气让两人一滞,随即又问道:“所以……你是有办法的?”
“可冒险一试!”
李纯靖面色带着几分决然。
“其实……”
他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如果不是那些官商们,那些权贵势要太过腐败,也不至于如此,本来那个时候是有挽回之机的。
当初大魏宝券崩溃,可重新换回白银铜钱,等值兑换当然不可能,可按比例兑换,也许也不至于如此。
当时币改之权给了官商权贵,李纯靖知道陛下是有补偿的意思。
大魏宝券崩溃,百姓受害了,可官商权贵们也受损了,他们不平啊,陛下必须要安抚。
没办法,这就是魏国的现行体制,早些因官商而肥,当时为了对付大宁,宰相宋太平直接动用数百商人到大宁实行釜底抽薪之计,这就是实例。
而今深受其害,人的欲望无止境,这是人的劣根性,无法改变。
“快说!”
“快说!”
姬川神色激动,像是一个溺亡人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他知道,魏国的根基在于经济,只要经济恢复,国力即可恢复,便能寻机复兴……
亡国之君的名头太重,他实在是背负不起!
“我……”
李纯靖稍有犹豫,随即开口道:“还请陛下屏退左右……臣只能单独跟陛下说!”
“若有良策直接献上即可,又何必遮遮掩掩?”
谢康直接道:“只怕你并无良策,而是误国之策,自你做了户部尚书,可有任何改变?”
他这是着急了。
被着他们谏言想来也没什么好话,指定是拿官商开刀。
“陛下,财经事务当慎之又慎,千万不可轻易决定,更不能听信他人。”
杨文卿开口道:“魏国之根基在商贸,应……”
“商贸?”
李纯靖大声道:“商贸的前提是老百姓能吃上饭,怕是你等富贵之人,根本不知百姓疾苦,现在无需出京,只需出门即可见到!”
“去城西看看,去看看什么是人间疾苦!”
“你……”
杨文卿怒声道:“从一个小小胥吏一步登天做了户部尚书,却没有任何敬畏之心,竟在陛下面前咆哮,成何体统!”
矛盾终于摆在了民面。
官商是利用手中职权为自己谋利,原来户部尚书就是杨文卿的人,自然是向着他。
可在李纯靖做了户部尚书之后,让他们颇为难受,怎么能容忍的了?
“够了!”
姬川冷声道:“国将不国,而今却还在争执,难道你们就没有半分体恤之心,朕都熬成了什么样子,为的还不是这个国家?”
“锅都砸了,你们的碗还端的住吗?”
这分明是意有所指。
杨文卿,谢康等人不由变色,陛下是在敲打他们了。
“陛下息怒。”
杨文卿开口道:“臣不该大声喧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