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紧盯着汴京城布防图,心也不由得猛烈跳动起来,在这个时候东城区是最空虚的,若是敌人渗透,借机扰乱,后果不堪设想!
势要权贵可都在东城区,这样的话东城西城都起混乱,整个汴京城可就乱了!
“来人!”
“陛下!”
朱桢的话刚喊出,被安排为情报通传的霍山快步走近。
“陛下,城西邑流民暴乱,巡防军无法镇压,已冲出昌盛街,向外波及……”
“五千巡防军都镇压不住吗?”
朱桢面色阴沉道:“那巡防军可都是精骑!”
骑兵守城大材小用,且骑兵又有很强的机动性,因而才作为巡城防乱之用。
怎么能连流民都镇压不住?
这不可能!
“陛下!”
霍山也不敢再隐瞒不报,而是说出了实情。
“汴京城可是国都啊,人太多了!”
他是隐晦的说当时放进城的流民太多了,多到连军队都无法镇压!
“而且,还有很多西域武士混迹其中,他们战力强大,手持利刃……”
朱桢忙问道:“潜藏的敌人很多吗?”
“应该有很多!”
“李文合呢?”
朱桢大声道:“立即让他安排拱卫司的人在全城搜捕,如情况属实,这些西域人在汴京城藏了有两个月,他们必然有内应,朝中有人通敌!”
“是,臣下这就去安排通传。”
霍山心想自己怎么干上了太监的活,此刻也不觉得惊喜,反而还有些忧虑。
情势不妙啊!
“立即调集城卫去东城区……朕怀疑是……”
“陛下!”
说话间,就有通传消息的太监小跑进来。
“东城发生骚乱,有西域武士出没杀戮,吴沛……吴大人府上家眷皆被残杀!”
“什么?”
朱桢一时失态。
“这突然出现的敌人见人就杀,见铺就烧,因城西邑发生暴乱,京府城卫兵都调了去,巡防军也在城西,一时无人能阻……”
“有多少人?”
朱桢怒声道:“西域人潜藏进汴京城的绝不会多,东城各邑居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府上的看门护院也无用吗?”
“陛下,东城邑官长吴栋禀奏,敌人凶悍残忍,还到处放火增加混乱之势……”
这位官长也是倒霉,被贼人入院杀戮的吴府主人吴沛,就是他的兄长。
“陛下!”
这时霍山跪下来道:“臣回家一趟……城也在东城邑居住。”
朱桢的面色更难看了。
“传旨,汴京全城实行封禁,百姓居家闭门!”
众人无语,现在封禁有什么用?是暴乱的流民会听从,还是杀戮的西域武士会听从?
根本就是无用!
“内城实行戒严,城卫执武器上街巡行,严守城门,发现敌人立即杀死,发现有骚乱者,立即镇压!”
朱桢接连下旨。
内城即皇城,就是皇宫所在地,位于汴城中心靠东的位置,还有一座独立的城门,向东而开,因而东城邑也是达官贵人居所,可很快的进内城进皇宫……
外城的东西城已经沦陷,无论如何也不能波及到内城。
“陛下……臣想回家。”
霍山抬起头可怜巴巴,他的府邸也在东城邑,府上还有十余口人,可不能回去了,都被西域人残杀了。
朱桢当即道:“回去送死吗?”
这么说来倒也没错,接纳流民后,汴京城内治安极差,不得已增加城卫巡防,可既然是守城,自然要以城墙为主,不能在城内浪费太多人力。
到了这个时候朱桢也不装了,他收起了仁君的面目,到处的抓流民,抓到后就送到城西邑集中看管,这样就节省了人力……
现在人都被调去城西邑,内城的守卫不能动,除非动用守城军士。
可这样就是上当了!
当他把更多精力放在解决城内骚乱时,敌军就会趁机攻城……
朱桢面色阴沉,此刻陷入两难境地。
霍山匍匐在地大声请谏道:“还请陛下调动守军镇压骚乱!”
“军队暂时不能动。”
朱桢还在坚守底线,沉声道:“现有衙门差吏,城卫兵也能对抗潜藏敌人。”
“不要慌乱,他们没有多少人,汴京城的天塌不下来,真要是听之顺从才是上当了!”
朱桢拿出了一个皇帝应有的气度和沉稳,可并不能改变事实,这本来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破坏,真正的目的就是让汴京城混乱……
至少朱桢散出的太监并非无用,能让他快速得到各处情势。
城西邑流民暴乱向外扩散,已经波及到相邻的城安邑……大批的流民涌了出去,到了城民百姓居住之地抢掠,使得城西一片混乱,已经影响到城防守卫!
同时,城东的骚乱也已经爆发,西域异域武士肆意流窜,见人就杀,城东达官贵人惶恐至极,不多时就来皇宫哭喊着请谏陛下调动军队镇压处置。
朱桢气极。
虽说大部分城卫巡防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