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沉浸在那突如其来的旨意中,兵部右侍郎刘大夏和刘大中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在他们的认知里,太子殿下下旨,理应是商讨国事,布置军事,或是整顿朝纲之类的大事。
可谁曾想,竟然只是为了去山海关写一个匾额,然后让他们去找?
就在这时,西厂厂督刘瑾那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兵部主事刘大中,难道你想抗旨不遵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让刘大中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抗旨的罪名是很大的,足以让他人头落地,而且羽林卫副指挥戚宁就在当场。
一旦他有任何不轨之举,戚宁定会毫不犹豫地拿下他。
于是,刘大中连忙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地回应道:
“臣遵旨!”
接过旨意,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知所以。
刘瑾看着刘大中那惶恐不安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高声说道:“还有一句话,是主子让我转告你们的。
主子说了,事情办好了,自然有赏。
但若是办砸了,哼,恐怕你们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哈哈,本督就不奉陪了!”
随着刘瑾的话音落下,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走吧,兔崽子们,别在这里碍眼了!”
刘大中本来听到有赏还心存侥幸,但现在,他心中的那份喜悦早已烟消云散。
他看着手中的旨意,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这到底是什么差事啊?我怎么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呢?”
而戚宁此时也向王越拱了拱手,道:“王尚书,末将告辞了。”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流露出对王越的尊重。
京城十八卫指挥使是正二品的武官。
与六部尚书同级,而戚宁作为副指挥。
只是从二品,所以要比王越略低一点。
而王越不仅是太子朱佑极的人,更是朝中的一位重臣,戚宁还是从心里佩服的。
兵部尚书王越也回礼道:“戚将军,慢走!”
王越顿了顿,又补充道:“想不到太子殿下会专门为刘主事下旨。
刘主事,你可要好好干呐!”
刘大中看着王越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刘大夏,满脸困惑地问道:“二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太子殿下会让我来做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
刘大夏瘫坐在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是太子殿下挖的一个坑,你永远也填不满的坑。
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充满了变数。一旦处理不当,大哥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刘大中听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自己的大哥,声音颤抖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刘大夏看着刘大中那惊恐的样子,心中一阵不忍。
但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必须告诉刘大中真相。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你以为太子殿下真的只是想让你写一个匾额吗?
太子殿下早就想对我们下手,这个所谓写匾额就是为了除掉我们,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刘大中问道:“二弟你打算怎么做?”
右侍郎刘大夏,眼睛微眯,望着天花板说道:
“想办法与太子殿下谈判,如果他不同意,实在逼急了,让江西和福建那边的人,惹一点事,给朝廷一点压力!”
刘大中一脸的震惊,问道:“这、这能行么?”
刘大夏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事到如今,我们已无路可退。
太子殿下若是执意步步紧逼,若我们不做出反击,只会死路一条。
虽为险招,却也是破局之策。
再说了,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那些人的背后是我们在操控,你也去联络联络以防不测!”
刘大中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好吧,我听你的。我们这就去准备!”
紫禁城*内厂诏狱。
内厂诏狱,是所有诏狱里,最晚建的一个,也是最小的,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内厂诏狱是防范最严密的诏狱,这里位置比较特殊,是在万岁山下,对面就是御马监。
不过同样是充满阴森恐怖的地方,仿佛是人间的地狱。
这里的环境极度恶劣,昏暗无光,只有微弱的烛光在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烂的气息。
四面不透风,隔音绝响,只有偶尔传来的用刑时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