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阜县衙内,一片肃静。
副指挥俞通捧着金黄的圣旨,声音洪亮而庄严地读完皇帝的旨意。
空气中仿佛还回荡着那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字句,整个县衙的人都沉浸在这份威严之中。
都督汪直站在堂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怎么?难道陛下的圣旨才刚刚读完。
你们就打算不遵圣命了吗?”
汪直此话说完,周围的羽林卫军士将手放在刀柄上。
只要他们敢不遵圣谕,那就是抗旨,在场的羽林卫军士就可以直接抓捕或者砍杀。
巡抚许进立刻挺身而出。
恭敬而虔诚地回应:
“臣等,谨遵圣谕,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声附和,声音在县衙内回荡。
震得屋梁都似乎在微微颤动。
汪直微微点头,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然后说道:“好了,都起来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待众人站定,汪直的目光转向巡抚许进,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
“本督此次前来,除了体察民情。
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许巡抚!”
许进假装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回答道:“汪公公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汪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缓缓开口:“本督临行前,陛下特意交代。
说上次内阁次辅刘健向陛下禀报。
曾言万民书出自山东巡抚许进之手。
而且还有许多百姓亲眼见过锦衣卫杀人,甚至有一个百姓还捡到过锦衣卫的木牌!”
许进点了点头,神情坦然:“汪公公所言不错,此事内容是这样,也的确是下官上报朝廷的!”
汪直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严厉:“既然如此,那么本督想问问巡抚许进,这万民书从何而来?
那些百姓又是谁?
捡到锦衣卫木牌的百姓现在何处?”
许进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此事当时是由曲阜的周知县上报给下官的!”
汪直的目光转向周知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知县,你来说说。
那些百姓到底在哪里?”
周知县额头冒汗,声音颤抖:
“汪、汪公公,下官实在不知呀。
那些百姓原本是城外山中的百姓,他们住处分散,官府确实难以寻找。
下官当时并未将他们记录在案,还请公公恕罪!”
汪直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你这个知县是怎么当的?
为何当时不将那些百姓记录在案?”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周知县的愤怒。
周知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
“请公公恕罪,是下官考虑不周。
还请公公恕罪!”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惶恐和悔恨。
汪直虽然恨不得重重责罚周知县,但他也明白,周知县的罪名最多也只是失职。
他决定暂时压下怒火,继续追查此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暗自发誓。
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给朝廷和皇帝一个满意的答复。
山东巡抚许进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明白,即使汪直以代天巡狩的权威出现,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依旧拿他们束手无策。
都督汪直自然深知这其中的奥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
“暂且退下,待本督查明此事后,再做定论!”
听到这话,周知县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恭敬地应声道:
“是,我等恭候汪公公传召!”
然后,如同逃脱牢笼的鸟儿一般,急切地退了下去。
等到汪直和羽林卫副指挥俞通等人离开后,周知县立刻上前,满脸感激地向巡抚许进道谢:“多谢抚台大人昨日提前告知。
下官做好准备,不然今日就麻烦了!”
许进淡淡地笑了笑,摆摆手道:“嗯,好好干吧。
只要盯紧了王家,我们自然就能高枕无忧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县衙后堂。
在县衙那幽深而宁静的后堂。
阳光如同害羞的少女,透过精致的格子窗,羞涩地洒在青石地板上,映出一幅斑驳的光影画卷。
那些窗棂上,雕刻着龙飞凤舞、百鸟朝凰的精美图案,它们仿佛古老的传说。
低语着岁月的故事,既为室内增添了一份文化的厚重,又巧妙地将那刺眼的阳光化为柔和。
室内陈设简洁而又不失雅致,木质家具带着岁月的痕迹,散发出淡淡的木香。
仿佛能听见它们娓娓道来,那些年月的沧桑与变迁。
书架上。
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和卷轴,如同智者的宝库,每一本都充满了无尽的知识与智慧。
角落里,一盆盆绿植生机勃勃,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律动。
它们为这室内增添了一抹生机,也带来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