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县衙大牢。
这间牢房位于县衙的东侧。
与一片生机勃勃的竹林相邻。
每当微风吹过。
竹叶便发出沙沙的响声,宛如低语,为牢房增添了一种幽深而神秘的气氛。
牢房门口悬挂着一盏油灯。
虽然昏暗,但足以为这个狭窄的空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营造出一种既压抑又神秘的氛围。
牢房内部昏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霉迹,这些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无数被囚禁者的悲惨故事。
墙角堆放着一些稻草,这就是囚犯的床铺,虽然简陋,却也是他们在寒夜中唯一的依靠。
牢房的窗户高高在上。
只有一尺见方的天空可见。
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牢房内时,会形成一道微弱而温暖的光束,为这片阴暗的空间带来一丝生机。
此时,曲阜知县周进明正身着囚服。
坐在稻草床上发呆。
突然,两名衙役将山东巡抚许进也关进了这个牢房。
见到许进,周进明露出了一丝冷笑:
“呦,这不是许抚台吗?
您老人家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巡抚许进瞪着周进明,怒道:
“你少装蒜!
是不是你把本官给告出来的?”
周进明轻笑一声,说道:“抚台大人,汪都督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你说我不说能行吗?”
许进脸色铁青:“你敢出卖本官!
难道你不怕死吗?”
周进明淡然一笑:
“抚台大人您说笑了。
下官要是不怕死就不会出卖您了。
那种情况下我要是不说立刻就得死!”
许进皱了皱眉:
“那你说说吧怎么被汪都督发现的?”
周进明叹了口气说道:“那天汪都督说已经找到了当初写万民书的百姓可那些人都是王家的农户……
所以下官以为他已经发现了王家。
就匆忙赶往王家查看,结果发现没有……
这才被汪都督抓来!”
许进怒吼道:“你这个废物!
这明显是计策你怎么看不懂?
现在我们算是完了!”
周进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下官也没办法呀这计策实在太毒了。
之前从来没有碰到过……”
他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阵叹息声。
在这个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两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官员此刻却只能无奈地面对彼此的困境和即将到来的命运。
巡抚许进在昏暗的书房内踱步。
脸上写满了焦虑。
他叹息道:“真是世事难料,一桩桩事务犹如乱麻,竟无一能妥善处理。
你的脑筋。
难道真的如同顽石般不开窍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没想过你为啥还在原地踏步,只是个小小的知县……”
县衙大堂内。
汪直身着深红色曳撒蟒服。
安然端坐,眼中光芒锐利。
像是寻找着下一个猎物的猎鹰。
在大堂的正下方,王家少爷王信如同颤抖的羔羊,匍匐在汪直的目光之下。
“你就是王家少爷王信?”
汪直的声音如同雷霆,回荡在大堂之中。
王信的身躯如同被电击一般,猛地一颤,然后连忙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草民就是王信,都督大人!”
汪直的脸上毫无表情,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直射王信的心房。
“本督不与你废话,长话短说。
说说你们王家的事!”
汪直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冰霜。
冷冽而坚硬。
王信的身体如同被寒霜覆盖。
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他知道,这是他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大人,我……我一定实话实说,这都是我父亲被抓走前告诉我的!”
王信的话语中带着恐惧:“父亲说,县衙的周知县让他负责安排一些百姓,然后伪造一个万民书,还虚构所谓的人证。
至于具体的用途,父亲他并不知晓。
这都是周知县的命令!”
汪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问道:
“那你父亲人呢?”
王信的身体再次一颤,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哀:“父亲被县衙的人抓走了,如今已经过去一天了,不知死活。
我多次要求见一眼父亲。
周知县都不允许!”
汪直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
“你们为何要帮助周知县?”
王信的身躯如同被冷风吹过的树叶,轻轻颤抖:“我们是曲阜的人,这里非常尊孔。
山东省本就是重文之地。
我们祖上经商起家。
一直被他们当地人看不起,其他家族经常打压我们,生意也受到影响。
周知县说,我们只要完成此事,可以给予我们一定地位,保证我们不受欺负!”
汪直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真可怜,你们被知县利用了,成为了替罪羊。
你们的所谓万民书。
被用来抹黑锦衣卫指挥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