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小浪咬牙切齿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还有你魏舒,”王朗台索性豁出去了,不顾父亲严厉警告的目光,继续抖露道,“你以为你在荡魔大会上立了许多大功,就可以掩藏你的几个师弟的罪恶?钟丙权、杨招落、孙与,这三个在雍安城不良府值守期间,与当地豪绅勾结,强占民女民财,为虎作伥,恶迹罄竹难书,你得知后虽狠狠惩戒,却对执法院隐瞒不报,希图护着他们性命!”
魏舒脸色变了变,颓然道:“你既知道,为何不说!”
阳泉君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最信任的弟子,那三个的行径,哪怕当场打死了也不为过。
王朗台冷笑一声,又换了一个目标,“夜青岚夜首座,你掌管金顶那些年,从各脉大量收取维持的费用,其中藏剑峰一度被你剥削到要变卖家当的地步,你却中饱私囊,良心不会愧疚吗?还有,你把持金顶入场凭据,低价回收高价售卖,把剑庭当成买卖场,心里还有道统的地位?”
“你血口喷人,师尊绝不会做这种事!”谷明轩愤怒驳斥。
“哼,会不会做,你自己问她!”王朗台充满不屑地道。
谷明轩望向敬爱的师尊夜青岚,只见后者脸色变幻不定,虽然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却没有反驳,顿时想到魂剑峰的那些大手笔的花销,想到他们从来不用出去执行风吹雨淋的任务,却总有花不完的钱,真相竟是如此的苍白。
王朗台接着又换一个目标,直指着沈万舟道:“还有你沈万舟,我早听说你恋慕陆凤心,不过小小试探,你立刻就屈服了,身为剑客的自尊呢?维护道统的决心呢?把剑庭交到你们这些人手里,难道不是一场灾难?”
心剑峰上官卿云忽然道:“来来来,你这么能说会道,我倒要听听,心剑峰又怎样,有什么毛病,不如也给挑挑。”
王朗台转头看向上官卿云与其弟子顾长鸣,眯了眯眼睛,“表面上听音谷不问世事,表现出‘我行我素’的疯子模样。但你们不管俗务也罢了,每轮到听音谷对抗魔族,就一个个闭关不出,不知道是不屑呢,还是不敢?”
上官卿云怒道:“心剑每有领悟,非闭关不可,否则必走尔雅的名字完全相反,带着一股子烈火烹油般的躁烈,又如同脱缰的野马,为了自由在草原上放肆地狂奔。
“剑境,回音传神!”
元神伴随着强烈的属于自由的气息,竟果真化为一匹马儿,像一股大风般携裹,追上了前头的陆无章,使之得以骑乘,快逾闪电。
这还不止,更后方处的阳泉君,手一松,剑就脱手而去,他大声地向下方的魏舒道:“徒儿看好了,为师这一剑是典籍里绝学不到的,是为‘御千山’!”
精妙的多段御剑术,风卷残云般,将前二者遗留的剑意“拾取”,很快与前二者合为一体,于是就变成了剑中有剑势,剑势里有剑式,几重剑境叠加,竟是浑然天成。陆无章是剑的载体,为剑的前半部分;上官卿云是剑的核心,为剑的锋芒;阳泉君是“御主”,就是握剑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三重剑境与那千百滴真元凝成的一剑碰撞在一处,底下所有人的心都被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阳泉君看起来是三人中离得最远的,但作为“御主”,他承受的压力却是最大的。三人联手,却与对方僵持不下。在显圣的重压之下,他的躯体也因为承受不住开始迸裂,御使世上最强之剑,却仍不能突破显圣一击,他的心中非常焦急。
“师父!”魏舒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去替代。
阳泉君低头看着徒弟年轻的面孔,不禁想到失败的后果,恐怕会被杨秋生斩尽杀绝,他把牙一咬,暗暗告诉自己决不能失败!
“为了剑庭,为了御剑峰!”他把牙一咬,逆境中出了险招,先御剑脱离,紧跟着又回击,重复脱离又回击,如是反复数次,那千百滴真元凝聚成的壁障,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大喜过望,怒吼一声,最后一次御剑,剑光悍然洞穿过去,底下人顿时欢呼起来。
三个首座各自分开,皆元气大伤地飘落下去,被自家弟子接住。
“不过接住了我父亲一击,你们在高兴什么?”王朗台仅用了一句话,就破坏了欢乐的氛围。
联军脸色全都一变,再去看杨秋生,果见他的身上点尘未沾,显圣之身,依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由于过程的艰难,使他们忘记了,千百滴真元的一击,对显圣真君而言,只不过是抬抬手而已,跟吃饭喝水呼吸一样寻常。
杨秋生叹了口气,抬剑又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