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项明皱着眉,拉了下卢将军的袖子:“你糊涂了!”
“县主没上过战场,哪里懂这些!”
“她年纪轻轻的,被南桑一激就冲动上头,你怎么也这么冲动?”
富察项明心中打鼓。
这永宁县主骤然送粮,他还来不及跟南桑透口风。
此时让卢将军下去,指不定还真能得胜。
如今朝廷这边已经怀疑上他了,要是南桑也对他生疑,岂不两头得罪?
不行!他得把卢将军按下。
等把消息传给南桑了,再出兵不迟。
思及此,富察项明冷声道,“更何况,县主说给我们兜着,并非属下不敬,只是敢问县主,有何能力兜着?”
他看着翟容与纤细的身姿,有些不屑。
“县主这辈子恐怕连蚂蚁都没捏死过一只吧。”
卢将军找回了一点理智,有些犹豫地瞄了眼翟容与。
翟容与轻笑了声,视线落在卢将军手上的流星锤上。
她从红色大氅中伸出手,抓过卢将军的一只流星锤,单手一扭,原地转了个陀螺。
随后松了手,淡淡看向震惊的二人。
“富察将军可还觉得我没能力?”
富察项明看着那流星锤在砖石上呼啦啦转着,甚至还冒出了火星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他他他他没看错吧?
这是卢将军的那流星锤?他都拎不起来的那个?
这永宁县主竟然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地把这玩意儿转成了圈???
卢将军也甚为震惊,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乖乖隆地咚!
这永宁县主看着风吹就倒,谁知是个怪力少女!
要不是这流星锤是他的,他还真以为她作假!
翟容与见富察项明脸色由青转白,轻笑了声,对卢将军道:“机不可失,若错过了这次,只怕南桑很快便能探知我们已有军粮的消息。”
“到时,他们卷土重来,带的可就不止这点兵马了。”
她素手轻轻点了点底下的萝卜头们。
“如今军中士气不振,打个胜仗比什么都强。”
卢将军深以为然。
这头三人还在商议,下面南桑部将又叫唤起来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啊?”
“这娘儿们到底给不给我们?”
呼烈云骁拉着缰绳,将身子微微后仰,铠甲在日头下闪着银光,黑色披风张扬飞舞。
他抬头望向城墙上的翟容与,眼中流过一抹兴味。
方才他亲眼所见,这女子单手转动了流星锤。
呵,倒有点意思。
她会下来对阵吗?呼烈云骁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卢将军见他们气焰甚嚣,顿时怒不可遏。
他咬咬牙,终是抵不过心中的胜负欲,“他娘的,想到这些日子的憋屈就来气!老子今天说什么都要给他们一锤!”
他怒气冲冲地提着流星锤就下去了。
富察项明还想阻拦,却被翟容与挡住前路,“富察将军别急呀,难道你也信不过卢将军?”
富察项明暗地里咬住后槽牙。
信不过?
他就是太信得过卢将军了!
卢将军和他同进军营,同为副将。
他多少靠了点手段,可那卢将军可是实打实军功挣上来的。
如今翟桑结不在,当属他实力最强。
他能不担心吗?
见翟容与一脸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富察项明只好扯出一个笑容,道:“县主说笑,属下怎会信不过卢将军?属下是担心他。”
翟容与挑了挑眉,没说话。
关凌城城门缓缓打开,卢将军带领一队兵马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将士们!南桑辱我国威,奇耻大辱,今日可报!”
“杀——!”
吃饱了的龙炎士兵振奋异常,带着连日来的憋屈与怨恨,一鼓作气地涌向南桑兵马。
呼烈云骁有些意外。
这些人前几日还跟软脚虾似的,今日怎么这么亢奋?
难道……军中还有粮?
他横扫了富察项明一眼,来不及深思,便被迫加入战斗。
马蹄阵阵,战鼓震天。
呼烈云骁训练的兵马擅长近战,龙炎将士也因连日来的对阵导致军械短缺,因此两方都没有轻易用箭矢。
肉搏肉,枪对枪。
战场上弥漫着喊杀声和惨叫声。
一时间场面激烈又血腥。
“吃我一锤!”卢将军怒吼一声,将呼烈云骁的属下部将一锤子撂下马。
他哈哈大笑:“南桑小虫,爷爷的流星锤喷香吧!哈哈哈哈哈哈!”
卢将军快意厮杀,越杀越勇。
爽!实在是太爽了!
那部将落了马,在兵士的掩护中逃回了呼烈云骁身边。
“将军,龙炎军与前几日大不相同!我军人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