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儿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她本想从忠管家那里查出是谁下毒害了顾老太爷,没想到忠管家却被有问题的小夫人杀害了。
追人的路上,居然还能碰到县令被刺杀的现场。
更糟糕的是虽然得知大哥送的那封八百里加急信是县令送出去的,但她想追问县令夫人信是送给哪里时,却被三哥阻止了。
如果是四哥的话,肯定不会阻止自己,说不定还会帮着自己逼问。
林秋儿突然想起四哥,禁不住紧张地站起身四下张望,“四哥呢?他刚才去追杀忠管家的小夫人了,还没回来吗?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林南夜按住林秋儿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小妹,你就别操心四弟了。他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聪明,但在武力上绝对是一流的。这世间能打败他的人,恐怕没几个人。他不会有事的。”
顾安清看林秋儿着急的样子,也出声安慰,“秋儿姑娘放心,护卫也有人一同追出去了。如果林兄真的遇到危险,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林秋儿感觉自己今晚真是被折腾得够呛,心跳忽高忽低的,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气灌了下去,心情这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为了转移焦躁的心情,林秋儿起身走到桌子前,两手握住箱子上的锁头,轻轻一拧,就把锁给拧成了两半。
长青看到这一幕,瞬间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就跟林秋儿拧断的是他的脑袋一样。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把这种荒谬的想法赶出自己的脑海。
“长青,你怎么了?是中邪了?”林秋儿拧开箱子上的锁,正想找个地方将锁扔进去,一转头却看到长青一脸惊恐甩头的样子,好心地解释。
“中邪的病,我可没有对症的药。”
顾安清也看到了长青怪异的样子,长青从小陪伴着他长大,感情自然是非比寻常,“长青,如果不舒服,就快去找老大夫看看。”
长青苦着脸连连摇头否定道,“少爷,林姑娘,小的真的没事。小的只是被林姑娘这拧开锁头的样子,吓到了而已。”
林秋儿听到长青的回答,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啧,长青,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
长青默默无语,实在是实力不允许他反驳。
林秋儿看他确实没事,也就不再管他,继续刚才的动作,拉开箱子的盖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账本。
顾安清站在林秋儿身边,与林秋儿同时看向箱子里,等看到打开的箱子里装的东西是账本后,也很是疑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县令要将这些东西交给顾府,但他还是伸手拿起账本翻开看了起来。
林秋儿也紧随其后拿起一本账本看了起来,看完一本又拿起一本翻起来,皱着眉头将两本有问题的账册摊开放在桌上,一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这两本账本上的数量对不上。”
书册里面记载着:秋日收入县城库房一百八十七石粮,同时出库二十石粮至军营,一个月后出库到军营的粮就变成四十石,后面每隔一个月都是四十石粮。
林秋儿手指在二十石和四十石之间来回点了点,抬眼问顾安清,“军营在这个时间,有大量扩充士卒吗?”
“最近没有战事发生,无人阵亡,就不会扩充士卒。我这本记录的是支给军营的武器,数量也不对。”顾安清看清书册上记载的武器数量,脸色大变。
他时常帮爷爷处理军营的事务,知道账册上的数字跟他们实际领取的数量对不上。
林秋儿和顾安清互相交换了各自手里翻阅的账册,又再仔细确认了一遍没有看错。
士卒人数没有增加,粮草用量却增加了一倍,武器的数量也跟领用的对不上。
两人此时也明白了,县令这是发现临高县有人在粮食和武器上做了假账,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想来县令大人到临高,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些事而来的。
这些内容,他肯定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出去。难怪人家要截杀送信人要杀了他这个县令。”林秋儿不由得从心底深处佩服县令的胆量,动了人家手里的蛋糕,怪不得人家要杀他。
虽然知道是县令害得大哥失踪,但从这些账册看来,还真怨不得他。
顾安清虽对县令的死感到可惜,可是他更担心的是军营里是不是也有这些人的同党。
不然他们是怎么在这些账本上签字领用,又怎么在军营的接收账册上做手脚?
“这件事,我要马上去汇报给爷爷。”顾安清心中着急,挑了一本登记武器的账册和一本登记粮草的账册拿在手里,转身神情严肃地吩咐长青,“你看好账册,不得有失。”
长青一直旁听,自然也知道这些账册的紧要,马上应道,“请少爷放心。长青一定誓死护好这些账册。”
林秋儿和林南夜对视一眼,两人的问答之间是将她和三哥忽略得一干二净啊。
马上就不乐意了,“用得着誓死吗?是防着谁?防我和三哥吗?你们这里多少人,我们弱小无助,只有四双手,该我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