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是帮不了这个忙,但这不等于顾老太爷没有办法让县丞坐上县令的位置。”林秋儿突然开口说道。
宋从渊听清楚林秋儿的话,心情更加低落,垂头丧气地说,“可我也见不到顾老将军的面啊,知道他老人家能做到又能有什么用呢?”
“你见顾老太爷当然难。想来在临高县里有官职在身的人,也没几个人是想见就能见到顾老太爷的。更何况你还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庶民。”林秋儿挑明事实真相。
随着她的每一句话落下,宋从渊的脑袋就更垂下一分。
“那林姑娘你说怎么办嘛?”宋从渊破罐子破摔地躺进椅子里,偶像面前的形象也不顾了。
他爹好不容易答应,如果能办成这件事,就让他跟着商队去府城长长见识。
看来这府城的美食吃不着了,府城的姑娘也欣赏不了了,府城的最新八卦更听不到了。
“能人出山还有求人者三顾茅庐呢。你们这求官的人,也太不把这县令的位置看在眼里了。”林秋儿并不直接回答宋从渊的话,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就看他能不能听出自己话里的暗示了。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还听不懂的人,趁早可以滚蛋了。
果然宋从渊虽然是个从小没有去过府城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但他并不是真的傻,立刻就听出了林秋儿话里的意思。
这话明白着就是在说,即使要让顾老将军上书举荐二叔,但由他这样一个没身份地位的小子来说项,是不可能成的。
那要怎么才能成呢?自然是让他二叔立刻上门来求求顾老将军了。
“林姑娘,你的点拨之恩,在下铭记在心。我这就回去让我二叔前来拜访顾老将军。”宋从渊说完这话,看到身边座位上的顾安清正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立刻从椅子里蹦起来站好。
“顾小将军,今日打扰了。在下有事就先告辞。”
说完又朝着林秋儿和林南夜两人再次拱手,“林姑娘,林兄,实在对不住,今日去不成万福楼了,我们再约时间同游县城,届时再请两位前去万福楼用餐。”
林南夜豪爽地摆了摆手,表示他并不在意,“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万福楼吃饭。宋公子有事就先去忙。”
“宋公子,还有一事我想请教。现在县令大人被杀,不知驿站那边的白驿丞可还好吗?”林秋儿想起昨日宋从渊提到白驿丞时那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又知道另外一个驿丞也姓宋,便好奇地想知道县令死后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宋从渊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从沮丧变得神气起来,他得意洋洋地说:“林姑娘不问,在下险些都忘记了这件事。这次也要多谢林姑娘昨日及时告知在下,白驿丞女儿白碧柔强抢他人未婚夫的事。
驿站已免去了白碧柔抢来的未婚夫的事务。哎,也是可怜了那个被白碧柔抢了未婚夫的姑娘,听说她跟林姑娘你一样,也姓林。”
林秋儿脸上掩饰不住地泛起笑容,最后索性放弃掩饰,大笑起来。
宋从渊疑惑地看着林秋儿,又询问般地望向林南夜。
林南夜只是笑着不答。
只有长青,从听到被驿丞女儿抢了未婚妻的姑娘姓林,又想到当初下人带林南夜去打探消息时,他曾在驿站附近打人一事。
他越想越惊讶,看着林秋儿失声问道:“林姑娘,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被抢了未婚夫的可怜人吧?”
“你说什么?”宋从渊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长青,机械地转过头看向在那大笑的林秋儿,“林姑娘,这是真的吗?白驿丞女儿抢了你的未婚夫?”
如果被抢未婚夫的人真是林姑娘,那林姑娘在茶馆将这件事情当成八卦告诉了他,他回去告诉了二哥,然后二哥收拾了白驿丞的未来女婿。
自己刚刚还说被抢了未婚夫的姑娘可怜,而事实却是,这可怜的姑娘算计了自己,现在大仇得报。可怜的是他宋从渊吧。
林秋儿看着宋从渊那副被辜负了的可怜相,不禁干咳几声,竭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宋公子,好朋友之间,都是不用说客套话的。”
又用袖子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继续补充道:“我就是那个可怜的,被未婚夫抛弃了的林姑娘呀。啊哈哈哈哈~”
实在装不下去了,她心情实在太愉快了。
宋从渊喃喃道:“林姑娘看起来怎么像是开心极了的样子?”
小厮在旁边听全了整个过程,扯了扯宋从渊的袖子,提醒道:“少爷,小的看林姑娘不可怜,是可怕。我们快些回府吧。你不是还要让二老爷来拜见顾老将军吗?”
“噢噢噢,对对对。还要让二叔快些上门才行,此事宜早不宜迟。各位,在下告辞了,下次再会。”宋从渊说完就匆匆对所有人一礼,然后立刻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不见了。
看宋从渊跑不见了,顾安清等林秋儿停下了笑声,这才问道:“林姑娘因何要提醒宋公子让宋县丞上门求见爷爷?”
顾安清刚才一直默不作声,林秋儿猜测他是不愿让顾老太爷卷入文武将之间的纠葛。
但在现在临高县这样错综复杂的环境下,多一个助力总胜过多一个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