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临高县城的城门守卫们,远远看到顾家的马车疾驰而来时,他们马上手脚麻利地打开了拦路的栅栏。
等马车到了更近些,发现马车车辕上挂着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具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守卫们被眼前的景象搞得一头雾水。
但顾家的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车夫看到县城的栅栏已经打开,一甩缰绳,马车就像离弦的箭般冲进了县城。
守卫们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愕。
不过他们并没有打算去拦车检查,因为从马车里传出了一股肃杀之气,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马车一路疾驰,直接回到了顾府的府门外才停下来。
林秋儿一直在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林南夜早就在她睁开眼睛之前,扛着林南月下了马车,然后转身抓住了车辕上挂着的黑衣人。
等林秋儿飞身下了马车,才跟在她身后进入顾府。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顾安清。
顾安清的神情焦急,关切地问,“秋儿姑娘,你没受伤吧?”
跟在身后的长青用眼睛扫了三人一眼,他觉得伤着的,应该只有挂在林南夜肩膀上的林南月。
"我没事,只是四哥在黑衣人的追杀下受了点伤。我们先回借宿的院子,再慢慢聊吧。”林秋儿疾步走向借宿的院子,同时对顾安清说道。
顾安清自然没有异议,跟着她继续问道,“长青说,你们是在庆阳街铁匠坊外收到飞刀传书,才出城去救南月?”
林秋儿点点头,心中仍有余悸,脸色发青道,“现在还不清楚给我传信的人是敌是友。但无论如何,因为他传的信,我才及时救下了四哥。这份恩情我会记住的,将来如果有机会,帮他一把也无妨。”
“听秋儿姑娘这么说,当时的情形一定很惊险了。”顾安清道。
“确实惊险异常,再晚一步,黑衣人的剑就可能将这没用的东西穿透了。”走在后面的林南夜撇了撇嘴,显得很嫌弃,他肩上扛着林南月,后者发出了轻轻的闷哼声。
听到闷哼声,林秋儿转过头来,叮嘱道,“三哥你小心点,四哥这次是真的伤得很重。如果你觉得他不争气,等他好了我可以找顾家的护卫来,一起陪他练练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林南夜嘴角上扬,表示满意。
林南月感到困惑,为什么自己刚刚逃过一劫,三哥和小妹对自己的态度却这么不友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安清看着林南月,侧眼看到林南夜手上提着那个黑衣人,不知生死。
他不确定地问,“这就是追杀南月的黑衣人?还活着吗?”
“顾公子放心,我手上的这个已经死透了。不过该知道的信息,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林南夜对顾安清假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黑衣人尸体,以此证明他已经死了。
顾安清严肃着脸,转过头跟上林秋儿的脚步。
很快,一行五人便来到了林秋儿他们借宿的院落。
林秋儿当机立断,指挥林南夜先将林南月带进房间换一身衣服,然后她再为他清理伤口。
由于从昨晚开始,林南月就一直在山中躲藏逃命,他的伤口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现在已经红肿流水。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今晚就会发炎,甚至引发高烧。
就在这时,老大夫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提着药箱子赶了过来,假装担心这里的药材不够,所以特意送药过来。
林秋儿心知肚明,却也不揭穿他,只是打开药箱翻了翻。
她找出一根细针,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拧,细针便弯曲了。接着,她又拿出羊肠线,穿针引线。
“你这里面没有酒吗?”林秋儿将整个箱子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禁有些不满地问道。
老大夫一脸茫然,这是药箱,又不是酒馆的酒篮子,疑惑地回答道,“当然没有。我一个大夫的药箱,怎么可能会藏有酒?”
“秋儿姑娘需要酒做什么?”顾安清也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立刻交代下人去拿最好的酒来。
下人动作迅速,很快就拿着一壶酒回来了。
林秋儿接过下人递来的酒壶,拔开塞子嗅了嗅,眉头微皱。
这酒的酒精浓度似乎不是很高,但考虑到这已经是这里的好酒了,毕竟她可是尝过万福楼那所谓的府城名酒。
接着,她将酒倒在一块干净的手帕上,开始为林南月清理伤口。
她一手按住他,另一手略显粗鲁地擦拭着伤口,将里面的脏东西清理出来,又用针开始给他缝合伤口。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酒液触及伤口和针尖穿透皮肉的痛感,再次席卷而来,林南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他却不敢动弹也无法动弹,因为不仅有小妹按着他,三哥也伸出双手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林秋儿熟练地处理好伤口,轻车熟路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