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林秋儿精神焕发地起床,跟家人一起吃完了简单的早食,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饭后,在二哥林南山的带路下,和林南夜一起去见了寨中探路的几位叔伯。一行人在寨子最里面一间无人居住的房子侧方,穿过一丛灌木丛,沿着后面的仅仅够一个人通行的小路,向着纳兰山脉的深处行进。
林秋儿从走进小路后,眉头就紧紧皱起,直到众人抵达距离寨子不过五十里地的木屋时,看到几位叔伯脸上的得意之色。
她问道,“这就是你们这么多天探出来的逃生路?”
“秋儿,怎么了?这条路不好嘛?”一个方脸汉子不解地问道。
他觉得这条路很好,就在寨子后面,路也好走,非常适合老弱病残行走。
“哎,不怪你们,怪我,是我没有说清楚。”林秋儿一脸自责说完,话音一转,指出了问题所在,“你觉得这条路很好?那敌人不是傻子。你以为他们发现寨子中一个人都没有后,不会追进纳兰山脉来吗?”
几位跟巫医同辈的叔伯,被林秋儿这么不留情面地说了一通,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得也起了一丝火气。
“那你说怎么办?”有人火气很冲地问道。
“这条路简直就是在跟敌人说,我就是走这里的,来抓我呀。
敌人追来是迟早的事,那到那时全寨的人都得被杀光光。”林秋儿严肃地说出事情的严重性,“你们知道这是逃命用的路,不是出去进纳兰山脉去玩的路。”
看到众人还是不理解,林秋儿只能重新带着他们在四周走一遍,找到了一条不易被人发现、隐秘的路。
这条路即使是敌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们会下到悬崖底下,藏身在那。
这也是有赖于纳兰寨子的人天生力气大,才能实现几个人拉着一个大篮子,将男女老幼放下悬崖的做法。
为能增加敌人找到他们的难度,林秋儿还另外又找了一条迷惑视线的路。
林秋儿带着众人在迷惑视线的路上设下了一堆陷阱,有毒障、挖坑埋尖刺、拦路飞箭、泥坑等等,应有尽有。
这让所有一起跟过来的叔伯们暗暗咂舌,内心直呼大开眼界,同时后背也感到一阵一阵发凉。
后来又让林南夜回寨子将所有男人都召集过来,林秋儿教他们如何在悬崖上攀爬的技巧,并制作了好几个有小孩手臂粗的藤条缠编出来的藤筐。
先学会了悬崖上的攀爬技巧后,就又开始练习将人放下悬崖底。
最后面的几人则在安全藤条的帮助下,滑下了悬崖底。接着还在悬崖底建造了一间宽大的木屋,里面还配置了很多张木床,木椅,石头桌子和火塘。
所有人都被林秋儿的聪明才智所深深折服,他们闭上了嘴巴,不再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
由于有前面逃生路安排的事,林秋儿让整个寨子进行逃生演练的时候,这些人自动自觉出面说服了家里人。
这场演练的开场,是从寨子入口处升起的一股绿烟开始,三哥带着几个敌人扮演敌人入侵。
刚开始,大家还是带着轻松的态度,觉得这只是一场游戏。可随着演练气氛的加深,他们逐渐被林秋儿等人带得紧绷起神经,不敢有丝毫停歇地逃命。
在演练结束,所有人回到寨子后,这才真正体会到了外敌来袭的恐怖。
当天晚上,许多人做起了噩梦,梦中寨子被大火焚烧成灰烬,他们狼狈不堪地逃入悬崖底下,敌人在后面狞笑着举刀砍来。
这次演练也让林呦娘彻底明白了,要打破现在的纳兰寨困局,真的只有像林秋儿说的那样,将所有年轻人都带出去长长见识,才能有所改变。
而这些年轻人同时也可以收集各方的情报,不至于一直做个睁眼的瞎子。
于是,林呦娘以巫医身份召开了一次纳兰寨全员的大会。
她将林秋儿想在县城开店铺,需要带寨中未成婚的男子下山去帮忙的事,全盘告诉了众人。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反对,也有人赞成。
林秋儿再次解释了,这是寨子生死存亡而不得不做的事。
如果不让年轻人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学习各种能力以提升寨子实力,同时寻找意中人成婚生子,那纳兰寨迟早会消失。
那些清楚纳兰寨的子嗣越来越艰难的老人们,一面内心明白林秋儿说的是对的,一面又不舍得家中的子侄离家。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陷入了僵局。
“我愿意跟秋儿一起下山,也想为纳兰寨的存亡尽一份力。求阿爷成全。”一个刚跟林秋儿经历过生死、热血沸腾的少年跪倒在自家阿爷面前乞求道。
此话一落,“嘭嘭嘭”的跪地声响起后,整齐的乞求声响起。
“求阿爷阿奶,阿爹阿娘成全,愿为纳兰寨存亡尽力。”
在场的长辈们,尽皆热泪盈眶。他们不舍得这些仅剩下的苗子离家,但看到他们如此坚定的决心,又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各位长辈,请你们放心,秋儿会时刻将他们的安全放在首位。”林秋儿看到现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