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说的是知味堂吗?”
叶安澜嘴角微翘,“今晚在知味堂里,我们抓到了六个黑衣人。
你说你是知味堂的坐堂大夫,那看来我们没抓错人。”
云之鹤听到都察院从知味堂抓到了六个黑衣人,内心愤怒不已。
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可为何如此不济事,居然全被抓了。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云之鹤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神色。
他解释道,“各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知味堂里,除了在下,就只有老掌柜和两个药童。
那些黑衣人说不定,是被你们追赶得无处可走,刚好经过我们知味堂就躲了进去。”
叶安澜听了他的话,内心冷笑不已。
幽州府内人人皆说云神医沉默寡言,不喜言辞,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么能言善辩的一面。
叶安澜心想,看来这云之鹤是急眼了,极力想给自己找条活路呢。
他本是一脸笑意听着云之鹤辩解,此时脸色一变,转头对哑巴说,
“看来云神医是不打算主动交代了。
那你也别客气,先打一顿再看看他说不说。”
“交给我吧。”哑巴应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挥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云之鹤身上。
急促的皮鞭破空声响起。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打声,鲜血从云之鹤的衣裳里渗出来,很快他就浑身血淋淋的,看起来异常恐怖。
叶安澜看着这一幕,冷冷地再次问道,“现在想起点什么了吗?”
云之鹤满身鲜血,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神情。
声音虽有点虚弱,却依旧说,
“大人,你就是再让在下说一百遍,在下也只是个知味堂的坐堂大夫。
除了这个,在下也不知道你们想让我说些什么。”
“看来咱们的鞭子还是不够厉害啊,那就继续抽吧。”叶安澜一脸阴沉,他冲哑巴一挥手,示意继续。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硬骨头,不打到半死不罢休。
哑巴心领神会,挥舞着鞭子就抽了过去。
一直到天色渐亮,云之鹤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但他口中依然重复着之前的话。
这时,一名都察院探员走了过来,远远地站在一边。
叶安澜伸了个懒腰,走过去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头儿那边有什么吩咐?”
“知府礼大人找上门来,他向沈大人担保云之鹤绝对不是刺客。
听说你们审问了一晚上,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
所以沈大人答应让礼大人把人带走了。”
叶安澜难以置信地看着探员,看他认真地点头,这才相信头儿是真的想放走云之鹤。
“我们审问了他一晚上,你再晚一点来,说不定人就已经死了。”
叶安澜说到这里,急忙转身跑回去对哑巴喊道,
“有人来带他走了,头儿那边已经答应了。
你,快点进去把人提走,给知府大人送过去。”
探员进来看清墙上挂着的血人,也忍不住咋舌。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叶安澜的意思,迅速将人送到了沈向明面前。
沈向明本来悠然自得地品着茶,看到探员送来的人,手中的茶杯顿时停在了半空。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正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沈大人,你们这手段也太过残忍了吧。”幽州府礼知府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云神医,不由得大声道。
他一边说一边让身后的仆人上前将云神医背起,匆匆离开这里,去找大夫救治。
等到礼知府一行人的身影消失,沈向明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深邃地望向门外,
“礼茂实才做了几年的幽州府知府,就开始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主子,竟然连都察院的事情,都敢来插手了。
呵呵,真是胆大包天啊。”
这时,叶安澜正好赶到,听到这话后不解地问道,“头儿,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让他带走云之鹤?”
“不让他带走人,你难道能问出什么来吗?
你们不是打了人家一晚上,也没问出点什么来吗?”沈向明反问道,
“人让他带走了,才能引出这幕后隐藏着的主谋。”
“头儿果然深思熟虑。”叶安澜笑嘻嘻地恭维道。
沈向明斜眼看了他一眼,一脸没眼看地表情,嫌弃道,
“你这副样子,要是让你爹看到,肯定又要气得拿尺子追着抽你。”
叶安澜动作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但很快又吊儿郎当地笑道,
“反正他从小到大,哪次看到我不是吹胡子瞪眼睛,上手就打人的。
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也不少。”
沈向明看着他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摇了摇头。
换做他是叶阁老,看到叶安澜这不成器的样子,确实也会气得想动手抽打一顿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