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正在胡思乱想一通的时候,麦佳妮将车子开过来了。
“上车吧。”
余飞走过去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李光就只能坐后座了。
麦佳妮也不问余飞去什么地方,一踩油门,车子便飞驰而去,冲进黑暗中。
“余飞,你比我想象中的不一样。”麦佳妮一边开车,也许是无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余飞微微侧目,声音依然淡漠:“这很正常,听说的永远和见到的是存在差别的。”
“你说得对,传说和真实的确存在差别。”麦佳妮笑笑:“可你的大名太过如雷贯耳,你的战绩太过耀眼,传说中,你几乎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可现在我才发现并不是。”
“呵。”余飞笑了,冷哼似的笑:“这世上没有神,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
“可惜的是你并不是普通人。”麦佳妮摇头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早已见惯了生死,一颗心坚毅如钢。可你刚才的表现,有些让人失望。”
“失望?”余飞眼皮微微一抽:“那你认为,我该怎么表现才不让你失望?”
麦佳妮沉默了下:“至少,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甚至还自虐般地自伤。”
他口中的“自伤”,指的是余飞手上的伤。
“自伤?”后座的李光猛地一愣,再次看向飞哥的手,这下明白了,原来飞哥是自己伤害自己。
还以为谁这么厉害,能够伤到飞哥这样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自伤”。
李光又胡乱猜测了:好好的,飞哥为什么要自伤呢,难道是为情所困?为了这个女人?
这么一想,李光再次望向麦佳妮时,有些不满了。
麻痹,飞哥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啊,你丫一个破女人,竟然敢伤害飞哥,岂有此理。
不就身材好吗,个头高吗,有啥了不起的。
如果麦佳妮知道后面的李光这么想她,可能只有哭笑不得了,她招谁惹谁了。
老实说,“自伤”这一词说出来,就连余飞也是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他这变成自虐般的自伤了,他赫赫威名的天狼,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这女人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一些吧。
“余飞,如果我是你,就不应该这个样子,而是应该冷静和理智地面对。”麦佳妮貌似还想教育余飞怎么“做人”了。
“作为一名军人,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本就是一种荣誉,不是吗?所以,你应该为那些壮烈牺牲的同志感到骄傲,而不是愤怒,甚至自虐自伤。”麦佳妮好像停不住了似的。
“他们牺牲了,他们是伟大的,而我们活着的人,则需要继续战斗。当务之急就是全力对付潜藏在云州的恐怖分子,这是关乎千千万万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大局。”
“而不是去想着什么为兄弟们报仇,节外生枝,舍本去末。那是狭隘的个人私恨的表现,或者说是非理智的个人英雄主义的表现……”
这一番“教育”下来,别说余飞,李光都受不了了。
“我擦,这尼玛是唐僧呢,喋喋不休,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看在飞哥的面子上,他真受不了要发飙了。
再说了,飞哥什么人啊,需要别人教育吗,这女人有资格教育吗?太自以为是了吧,以为她谁啊。
“停车!”余飞突然低喝一声,貌似也受不了了,冷冷地道:“麦老板,你想多了,我没有自虐的习惯。还有,以后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自以为是地来教训别人,因为你根本不懂,也没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