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初自己的错已经铸成,自己酿的苦酒也得把他喝完,这个污点必须在自己入土前抹掉,否则,他有一天死去也会死不瞑目,这就是老家伙的执拗性格。
何况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余飞的狂妄行为一再挑战覃家的骄傲和威严,让覃家损失惨重不说,也让覃老头子感到深深的侮辱。
所以,现在彼此之间的仇恨,恐怕已经不是仅仅因为覃子豪的事了。
覃子豪只是火药引线的燃点,燃点一经点燃,事态的发展就不是谁能控制得了的,要么一方收手屈服,要么一方垮台,不死不休。
老盘完全理解覃老爷子此刻的心情,对覃子豪这个后辈他也很愤恨,可以说,覃家如今闹成这个地步,都是这混小子害的啊。
覃老爷因为他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想收手也办不到啊,以覃老爷和覃家的骄傲,又怎么可能收手。
和余飞这一场“战争”,只会继续恶化下去,最后鹿死谁手?如果是以前,老盘肯定想都不用想,赢得肯定是覃家。
可经历了这场死里逃生后,老盘也不敢确定了,他们都低估了余飞的可怕,现在来说,就算最后覃家能赢,恐怕也是惨胜。
如果是惨胜,那有何意义。
覃家为了一个余飞,损失惨重取得胜利。
余飞是输了,但覃家也同样输了。
因为损失惨重的覃家不可能还有当初的实力,那么,覃家还有资格跻身豪门大族之列吗?恐怕只能和之前的袁家一个命运,就此衰落下去,曾经的辉煌变成了永远的历史。
想起这些,老盘心里的担忧更甚,心头覆盖上一层阴霾。
可是,他不是当家人,做不了覃家的主,他也知道覃老头的脾气,闹到这个地步,让他收手是不可能的。
让他向一个年轻后辈“屈服”,还不如让他骄傲的他死去。
所以,即使看明白和看透了这其中的要害,他也无能为力啊,最后只能化作心里的一声长叹。
……
老盘在这里暗叹的时候,地煞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跟着他混的两个兄弟急忙迎上去:“大哥,覃老爷叫你去什么事啊?”
地煞无力的目光扫了两个兄弟一眼。
左边个子稍高,身材细长的男子叫蚂蚁;右边身材稍矮,身材略显粗壮的男子叫水狗。
这称呼当然不是他们的真名,他们这种人出来混,一般都不会用真名,而是用代号。
“准备一下,咱们去云州一趟。”地煞也不回答兄弟们的问话,直接冷冷地吐出一道命令。
两兄弟一愣,蚂蚁首先忍不住:“大哥,咋了?这都快过年了,还去云州干什么啊?”
“余飞还活着。”地煞又来了一句。
“啊?”蚂蚁和水狗同时惊呼出声,一脸不可置信。
“大哥,那种情况下,他怎么还可能活着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水狗不信。他叫水狗,就因水性厉害而得名,在水下他可是高手。
可他这个水下高手,让他跳下大坝那个到处是瀑布洪流和漩涡的地方,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啊。
难道余飞的水性比他水狗还强吗?
“不但他活着,老盘和余飞那个兄弟都活着。”接着,地煞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具体情况,蚂蚁和水狗彻底傻眼,愣了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水狗,如果是你,能在那个地方同时救两个人吗?”蚂蚁皱着眉朝水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