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包厢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包括麦佳妮在内,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似乎都在沉思着什么。
半响后,还是余飞打破沉默:“是不是觉得咱们这样的人很傻,可是,这种傻人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
高安良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余飞啊,我这个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思想政治工作,没想到今天还得你来做思想工作,实在是惭愧了。”
“政委,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谁都有迷茫的时候,彼此开导和安抚是必须的,您也不必想太多。”余飞一脸肃然:“梁正武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必太过介怀,他走错了路,我们更要吸取教训,引以为戒。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犯错,而影响身边的其他人,我想老梁也不愿意这样的,他最后都能醒悟回头了,说明他并没有完全背离自己的信仰。”
“如果因为他的犯错,使得他身边的人都受到不良的影响,那他的罪就更重,我想他是不会瞑目九泉的。”
听着余飞说的这些话,旁边的麦佳妮一双凤目望着余飞,有一种刮目相看之感。
据她之前对余飞的了解,这家伙就只懂得用粗暴手段,而且有时候还经常用一些“非常”手段解决问题,为此没少受梁正武的教训和唠叨。
这种家伙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梁正武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余飞这是在玩火,迟早有一天会玩火自焚,害了自己。
可事实证明,余飞这种人才是最坚定的国家卫士,信仰的忠实守护者,而梁正武本人反而……
两人比较起来,梁正武就有些讽刺了,当然,这时候没人有心情去讽刺,更多的是遗憾和痛惜。
“余飞,感谢你的开导。”高安良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吐出一口气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余飞,坐下吧,有些事我很好奇,不搞清楚我心难安。”
“好,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余飞坐下来。
做通了高安良的思想工作,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告诉我,你是怎么怀疑到老梁头上的。”高安良现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这个问题:“我几乎整天和老梁待在一起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反而是你发现了,我真的很好奇。”
高安良是知道的,自从回到云州后,余飞和梁正武相处的次数很少很少,一年都没几次,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梁正武有问题的。
而他高安良可是和梁正武一起共事,不说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但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办公,除去出差或某些特殊情况外,他们基本上是每天都见面啊。
结果呢,他对梁正武的变化毫无所觉,这不应该啊。
余飞笑了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余飞只能这么解释了,其实如果高安良留意的话,也许会看出一些异常情况的,问题就在于高安良从潜意识里就不会去怀疑梁正武,自然没办法看出他的问题。
“还有就是政委你太相信老梁了,潜意识里不可能对他有任何一点怀疑,自然你就没办法发现异常所在了。”余飞继续解释道。
高安良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认:“是啊,我又怎么可能想到他会……,唉……”
叹了口气,高安良继续:“余飞,你和梁正武以前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对他也应该相当相信的,可你却敢怀疑他,我还是不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