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淑梅回想起十五年前那场变故,不堪回首。
那一年她一夜白头,那一年林可婷才五岁。
五岁的年纪懂了一些,也可以说什么不懂,而且这场变故本就做得十分隐秘,所以孩子对那场变故至今浑然不觉。
韦淑芬笑脸一收:“放心,我对可婷比你想象中的好,这些年,我都完全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你很爱可婷,如果我突然对她不好了,那是很容易被人怀疑露出破绽的,我说得对吗,我的好姐姐。”
“这就好。”潘淑梅只是谈谈地回应,又拿起梳子继续梳理她枯燥的头发:“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走吧,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谈的。”
“我来是想告诉你,辉明药业集团要垮了,这次是真要垮了。”韦淑芬说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劲爆”的消息。
潘淑梅梳头发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梳理起来:“垮就垮了吧,那是你的事,跟我说没有任何意义。”
“姐姐,你就真的一点不在意吗?”韦淑芬有些意外:“那可是你和辉明创立的公司,是你的心血,也有可婷父亲林辉明的心血。”
“心血?呵。”潘淑梅自嘲地笑了:“我们的心血早没了,现在是你的心血,不是吗?”
韦淑芬愣了一下,想想还真是。
潘淑梅创立了辉明药业,可那时只是一个小公司,而转到她手上后,用了十五年的时间,一个小公司被她发展成了一个大集团,燕京地界医药行业的巨头之一。
要说心血,她付出的心血更多啊,可以说,辉明药业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了。
而对潘淑梅来说,这么多年软禁生活,早已经看淡了很多事,或者说对很多事都已经麻木,当年的一个小公司早已经淡忘了。
她现在唯一在意的是自己女儿林可婷,只要她一切安好,她便安心了。
“说得也对,如今的辉明药业的确是我的心血了。”韦淑芬不得不承认:“当初我夺走你的一切,说不定你还巴不得辉明药业在我手里垮掉呢,是吧。”
“韦淑芬,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潘淑梅冷笑:“我这样一个被软禁在此多年的废人,整整十五年的废人,你辉明药业如何与我这个废人何干呢?”
“你就真的一点也没在意吗?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爱辉明是吗?”说到这句话,韦淑芬脸上显出一丝怒容:“既然你不爱他,为什么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你却狠心把他抢走了,你才是心如毒蛇的毒妇啊。”
潘淑梅无奈地摇头:“韦淑芬啊,十五年了,十五年的人生历练你竟然还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你也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我不否认,当年的确是你和辉明先认识,可辉明爱的是我,而不是你。”
说起这事,潘淑梅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如今的她,也只有回想起年轻时那段往事才会有这样的笑容,这也是她被软禁这里十五年,能够活下去的心灵慰藉之一。
“你闭嘴,他是爱我的,爱我的!”韦淑芬突然狂暴起来:“是你抢走了他,是你这个夺人所爱的毒妇!”
“唉……。”一声叹息,潘淑梅抬起头,望着韦淑芬那狂暴的样子,眼里有着一丝怜悯:“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辉明真的爱你,他当年会苦苦追求我,而不接受你的倒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