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为了刘楚楹还是为了整个夏那日部落,这句话她都必须要说给奥都听。
可奥都脸上布满了失望,眼眶也有些泛红,她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盯着乌仁图娅许久,才咬牙吐出两个字。
“出去!”
乌仁图娅生来倔强,二话不说就冷着脸出去了。
留下奥都孤寂的站在那里,肩膀一阵耸动,终于眼泪夺眶而出。
乌仁图娅在想什么她哪里不知道。
但她真的太小看她了。
她比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都要明白宗格,知道他看似凶狠暴戾冷血无情,实则最是有情有义,一旦爱上一个人,就再也不可能移心。
这么多年了,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致使她一直心存侥幸,觉得或许就是她了呢?
可那个北襄公主的出现打破了她一切的幻想。
宗格已经把心完完全全交出去了。
她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女人那般小心翼翼,那般亲昵,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东西都双手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为了她的健康,翻了一天一夜寒冷刺骨且到处充满危险的山头,才找到那株可能不存在的雪隐。
她太了解他了,就连欺骗自己可能还有机会都做不到。
因为她知道,哪怕那个女人死了,他也会惦念她一辈子,把自己封闭起来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更加不会念及他们这些年的交情,以及她对他的救命之恩,他会用这世上最残忍的手段让她和她的部落给他心爱的女人陪葬。
所以,她只能把对他的爱意隐藏起来,亲眼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看着他为一个女人不顾安危的涉险采药,跟当初的她一模一样,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而乌仁图娅的来到,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刘楚楹强忍着严重的不适,将那碗药喝尽,又灌了好几碗汤水,才压下那股恶心作呕的感觉。
却还是觉得浑身都难受,舌头更是苦得没了知觉,脑子也木木呆呆的。
宗格十分心疼的亲亲她的嘴巴,丝毫不介意亲到了一嘴苦味。
“别生我气了,你这一生气,我浑身都难受。”他说着,还拉着刘楚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好让她感受他心碎掉的声音。
刘楚楹本就被苦得浮起了一层泪,眼下又看到宗格被冻伤的脸颊,还有那双粗糙的手,鼻头一酸,滚烫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昨天却那样怀疑他......
宗格慌了手脚,下意识去擦拭她的脸。
“哭什么?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嗯......不哭了。”刘楚楹很是听话的自己擦干净眼泪,从床上起来,去柜子里找出她从北襄带来的冻伤膏。
然后拉着宗格重新坐下,将药膏抠出,无比轻柔的为他手上的伤上药。
宗格注视着她的头顶,不由自主露出傻笑。
其实,这都是他该做的。
是他揣着私心将她带到这么寒冷的地方来,让她陷入病痛,险些还丢了性命,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且他还觉得远远不够。
他伸手去抱她,这几日忙得都好久没好好抱她了。
“先别动,药还没干。”刘楚楹抓着他的手腕,让他老实放在膝上,然后支起身子,又挖了一些膏药涂在他两颊上。
宗格十分听话,但又觉得这样不够,就用手臂圈着她的腰,让她离自己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