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杯盘扫落了一地。
赵德柱大骇,挣扎叫道:“你做什么?我乃朝廷命官,钦命武将,你……”
啪的又一记大嘴巴,徐大春的手劲比他们几个混日子的武将要大多了,赵德柱一句话没说完,眼前只有满天星斗,晕得什么都说不出了。
林止陌走上前,抽出刀将赵德柱衣襟前摆割了下来,拍在他脸上。
“如果你想起来了,就跟朕招招手,当然,朕还是希望你能有点骨气,可以多挺一些时间,毕竟,你可是我大武朝的宣武将军,不能堕了我军中威风。”
林止陌一边淡淡说着,一边将手中酒壶高高提起,对着赵德柱脸上慢慢浇了下去。
清澈的酒水淋在那块衣襟上,瞬间打得湿透,赵德柱的口鼻全都被封住,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唔!……”
他使劲挣扎,可惜被徐大春死死按住,桌子在他强烈的扭动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却还是动弹不得分毫。
“不错,居然还能挺,是条汉子!”
林止陌赞了一声,又从赵德柱衣服上割下一块来,继续贴在他脸上,淋上酒水。
赵德柱已经完全无法呼吸了,就仿佛是溺水一般,不消片刻,他感觉自己的肺已经快要爆炸。
“唔!”
他终于忍不住了,高高抬起手臂使劲摆动。
林止陌揭开他脸上的湿布,居高临下看着他,笑眯眯地问道:“想起来了?”
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里,赵德柱犹如获得了新生,猛的深吸几口气之后说道:“想……想起来了!是我,诬告了那个大夫,我这便去府衙撤案。”
“嗯,不错,还有呢?”
“还有?”
啪,湿布又贴上了。
“唔!”
可怕的窒息又开始了,赵德柱又惊又怒,急忙再次挥手。
湿布又被揭开,甫获自由,赵德柱福临心至,急忙说道:“我赔钱,赔钱!”
林止陌挥手,徐大春将他放了起来。
赵德柱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翻身坐倒在地上,捂着喉咙使劲呼吸着。
“那么,走吧。”林止陌说道,“朕陪你去府衙。”
“臣,遵旨!”
赵德柱努力爬起身,也不顾身上酒水淋漓,脸上还红肿一片,现在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仇记下了,他日一定要十倍百倍的报回来。
林止陌忽然回头看着他:“别以为有宁嵩老狗罩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信不信?朕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赵德柱看着面前这双冰冷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京城府衙的大门外,顾清依忐忑的站着,满脸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府衙大门。
韩顺和沐鸢陪在她身边,低声安慰着,但是从他们的脸上能看得出来,其实他们也都很紧张。
忽然,府衙的侧门被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匆匆走了出来,登上一辆马车扬长而去,随后两个衙役搀扶着一个中年人出现。
顾清依的眼圈顿时红了,两行珠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掉落下来。
“叔父!”
一声凄切的呼声从她嘴中发出,人已经飞奔了过去,扑在那中年人怀中。
“清依!”
中年人也同样难忍两行泪,和顾清依抱头痛哭。
两个衙役提醒道:“行了,出来了就赶紧回去吧,在这里哭不太好看。”
“啊?哦!”
顾清依这才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中年人,也就是将她一手带大的叔叔顾悌贞。
顾悌贞的状态非常差,人已经瘦得落了形,但是精神还算可以,另外就是一双腿走起路来有点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