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道:“回陛下,小人们就近找了个医馆,正在给许千户止血疗伤,据说是没有大碍,等下就送太医院来。”
“好,你们做得很好!今日所有人,都该赏!”
林止陌大为高兴,许崖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破了这么大个案子,看来给他升为千户是一个明智之举。
他想了想问道,“贼人为何会将银子藏于那处作坊?他们与作坊有何关联?”
“作坊的东家不知与贼人是否有联系,但他前些日子就被抓了,而抓他的人……”
小旗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小心说道,“乃是广宁伯,黄灿。”
林止陌的眼睛眯了起来。
太平道的渗透功夫看来做得很强,上次是御史,这次又是一个权贵,真不知道这偌大的大武朝廷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渗透得千疮百孔了。
夏云已经度过危险期,林止陌的心也放了下来,他起身往外走去,也该回去好好处理接下来的事了。
不出意外,明天将要上朝,而宁嵩老狗接下来的招就要来了。
他吩咐那小旗:“去将相关人等都带到御书房来,朕要一个个见他们。”
“是!”小旗领命飞奔而去。
……
御书房中,林止陌看着下方跪着的两名将官,面色冰冷,一言不发。
这两人一个是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李肃,另一个则满脸血杠,神情尴尬,正是东便门守将吴大彪。
林止陌看了他们好久,才开口道:“李肃,是何人之命让你去太仓集结的?”
李肃显得有些茫然,说道:“回陛下,乃是徐大人的手书命微臣率军前去的,但是徐大人却说,此事他不知,那手书也非他所写。”
林止陌没再问下去,很明显,有人伪造手信调虎离山了。
他又看向吴大彪,吴大彪没等他发问就先开口喊道:“陛下,微臣冤枉啊!”
林止陌笑了,走到吴大彪身前,俯身看着他问道:“冤枉?冤从何来?”
吴大彪还没说话,林止陌忽然抬脚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正中他面门,吴大彪惨叫一声倒摔出去,顿时鼻血长流。
“你他妈有脸说冤枉?今天因为你的缘故,四十万俸银被人堂而皇之地运出了城,而你,只顾着跟你家婆娘掐架,竟然毫无察觉!你不必和朕说冤枉,去和身受重伤的锦衣卫同僚说,去和差点没命的千户许崖南说,去和俸银库内为了护卫俸银而重伤险死的邓都事说!”
林止陌指着他狠狠骂道,“好在失窃的银子被追回了,不然你去跟满京城所有文武官员说冤枉吧,他们拿不到俸禄都会来听你好好诉说冤情的!”
他这一脚是含怒而出,吴大彪魁梧高大的个子,怕是足有近两百斤的体重,竟是被他踹出去几步远。
吴大彪忍着鼻子的剧痛,急忙翻身爬起,再跪回到林止陌面前,以头抢地痛哭道:“微臣该死,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恕罪?哈哈哈!”
林止陌仰天大笑,随即厉声喝道,“城外十几万灾民,十几万啊,不是他妈十几个!朕天天担惊受怕,深以不能最快解决他们困苦而不安,可你,能心安理得的去喝花酒也就罢了,还让你家婆娘打到城头,你难道不知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那是掌控监管运输走私拐带的关口,是大武朝赖以维系平安与顺畅的最要紧地方!”
吴大彪头都不敢抬,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道:“陛下明鉴,微臣昨日下值之后本要回家,可却被人硬拉着架去了教坊司喝酒,臣官职微末,上官有召,臣不敢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