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徐大春也被他吓了一跳,愕然道:“那个……她早走了。”
林止陌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徐大春:“谁让你这时候进来的?”
徐大春懵逼:“啊?可……可是……”
“算了,你叫我是要回去了么?”
林止陌终于还是个讲道理的,没让徐大春赔他那个春天的梦。
“不是。”
徐大春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古怪,“主子,还记得上回酥酥姑娘那里拿来的一枚印章么?”
“嗯?怎么?”
“有个专做生丝的江南商人到山西会馆找蒋家人,结果吃了闭门羹,然后被咱们兄弟发现了,陈指挥使让人将他请了去,问明缘由,原来是他和蒋家约好了要出八千斤生丝,货已经运来了,就停在犀角洲咱们的仓库外。”
生丝就是桑蚕茧缫丝后所得的东西,俗称真丝,也就是做丝绸的原料。
林止陌顿时来了兴趣:“他怎么愿意和陈平谈的?”
“陈指挥使就是将那枚印章给他看了看就坐下谈了,他说他们和蒋家从来都是只认章不认人……主子,陈指挥使差人来问,这批生丝咱们吃不吃下?”
林止陌翻身下床,大笑道:“吃,当然要吃!”
每年生丝供应量就那么多,而且不是谁想买都能买得到的。
眼下这场泼天的进货量送到面前,林止陌当然没理由不收。
犀角洲作坊已经建成在即,虽然王青早就分派人手去采购棉花生丝等原料,可还是远远不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送来八千斤生丝,实在是老天帮忙。
院子外一个锦衣卫小校还在等着,徐大春让他将答复转告陈平,回到屋里。
林止陌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说起这个印章,酥酥姑娘如何了?”
印章就是酥酥送来的,上次还生病来着,连她的衍翠阁也被砸了,这几日林止陌都没空去看看。
徐大春道:“酥酥姑娘病已经将养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虚弱,不过衍翠阁依然还没修复。”
林止陌叹道:“她这也是无妄之灾,教坊司的地盘一天可不少租金,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你去送五百两银子给她,就说是蒋家赔偿的。”
“是。”
徐大春应了一声,随即嘿嘿笑道,“主子,要不你把酥酥姑娘也收了算了,就算不能带回去,放在外头养着也不错,没事能听她唱个曲什么的,美滋滋啊。”
林止陌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他其实对酥酥的印象很好,这是个外柔内刚坚守底线的好姑娘,好看不说,还很有才情,且始终守身如玉,在这教坊司茫茫菜皮中简直就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只可惜人家有段缠绵悱恻的爱卿故事,心里住着个失踪三年的阮郎呢,自己毕竟是个皇帝,可没有当备胎的觉悟。
所以林止陌虽然也曾对酥酥起过色心,却一直保持着距离,甚至要不是看见她的衍翠阁被砸,他都不想露面,就是这个原因。
一顿烧烤吃得林止陌很尽兴,不光解了穿越以来那么久的馋,还有漂亮师父戚白荟的温暖怀抱助了个兴。
趁着兴头,林止陌决定去实验室看看。
现在的实验室设施和规模已经越来越完整了,原本隐藏在宫中的小作坊,也就是制作伤寒药和大蒜素的地方也全都搬了过去。
这次那种崭新的布料颜色就是在那里完成的,包括新型的纺机织机,有谭松耀和辛氏兄弟坐镇,林止陌提出的所有构思都能很快被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