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止陌挺替她惋惜的地方,因此也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回去继续当她的圣女,为自己当一个高级线人,现在机会来了。
“好,我知道了。”林止陌没有多说,站起身来,对徐檀说道,“尽快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徐檀郑重点头,深深一躬。
……
荆南守备府。
大院之中一片血泊,横七竖八倒下了十几人。
季杰一身巡按袍服,凛然站在院中,身边是一身血迹的陈百户,还有二十名锦衣卫团团相护。
一个守备府偏将怒道:“你……你竟敢……”
话没说完,陈百户抬起手来,一道乌光射出,正中那偏将额头。
扑通一声,偏将栽倒在地,当即毙命。
院子里围满了守备府的人,可是没一个人敢上前,每个人的眼中都只有惊慌与畏惧。
京城来的巡抚到他们这里了,终于到了,并且暴力接管了这里。
就在昨天,他们的守备袁大人还信誓旦旦的说,巡抚算个屁,来到荆南府连个鸟毛都不会给他找到。
但是现在巡抚真的来了,没找鸟毛,却要了十几条人命。
季杰抬脚缓步朝前走去,目标是院子前方守备办公的正厅。
前方的人群自动开始散开了一条道路,这个时候守备府中群龙无首,谁敢出头就是个死,刚才敢于说话的参将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陈百户陪着季杰走进厅内,来到桌边坐下,季杰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群,淡淡说道:“文书何在?”
文书,守备府中掌管所有军政资料的文职官员。
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立即站了出来,他的面皮本就白净,现在更是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下官钟良,拜见大人。”
季杰轻敲了一下桌面,说道:“将荆南府所有矿山窑洞相关的文书拿来。”
钟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畏缩着看了一眼四周,可是没人与他对视,每个人都仿佛事不关己,低头垂目。
好好的守备府,怎么就一朝变天了呢?
钟良的心中一阵绝望,袁大人没了,死得那么蹊跷,那么猝不及防,接着巡抚就来了。
他们都猜想那两个自寻死路的刺客与这位巡抚有关,可是没人有证据,或许很快会有替他们撑腰的人出现,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文书,无法抵抗。
所以钟良乖乖的将几个藤筐搬了进来,那里边都是荆南府境内所有矿藏资源的相关资料。
陈百户身边的锦衣卫中走出两人来,亲自查验起了那一大堆资料,他们二人是锦衣卫中受过林止陌特别训练的,不光识字,还能简单运用林止陌的那种记账法,现在虽然还不用算账,但是从这其中的账本上看出些端倪来还是很容易的。
偌大的厅内,一大堆文书账本堆满了桌子,两名锦衣卫在认真查看着,门外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他们的目光都悄悄集中在了门口把守的陈百户身上,在他手中正持着一把黑沉沉闪着幽光的弩弓,那是一把连他们守备府都从没见过的弩,造型奇特,可是却威力奇大。
没见那位参将额头上的弩箭还插着么?头骨那么坚硬的地方,这小小的弩箭都能深入过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大门被猛地踹开,一队百余人直冲入院中。
守备府的人员似乎接收到了某种信息,在这瞬间竟然全都四散而逃,然后就见那百余人极有默契且迅速地在院中分散、列阵,二十人张弓搭箭对准厅门,其余人刀枪齐现,分左右两翼包抄了过来。
对方百人,这边季杰只有二十名锦衣卫,人数悬殊,似乎高下立判。
但是季杰脸上一点都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反而看都没看外边一眼,只是淡淡说道:“本官代天巡狩,胆敢冲撞钦差仪仗者,杀无赦!”
门外来人充耳不闻,动作不停,为首的一个黑脸武将狞笑道:“老子只认自家主子,什么鸟钦差,尽早给老子死来!”
陈百户站在门口半步不退,看着那一支支对准他的弓箭,问道:“你家主子又是谁?”
黑脸武将道:“呵!自然是楚王殿下,怎么,你这小小钦差还敢前去找殿下理论不成?”
陈百户看向季杰,季杰也看向了他:“既然他自己确认了,那就记下吧。”
黑脸武将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记下?你还真打算找殿下理论?哈哈哈……那你们也得有能耐走出这个院子才行!”
陈百户忽然说道:“看在同为武人的份上,劝你一句,让你的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悔之晚矣。”
黑脸武将啐了一口:“投降?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投降二字咋写!来啊,让老子看看会是怎么个悔法!”
他嘴上说着,脚下不停,从门口到厅门只是区区几十步距离,眼看那百余人已经缓缓逼近,来到了院子中央。
“自作孽不可活,那就别怪我们了。”
陈百户十分平静的说着,摘下腰间悬挂着的一个皮囊。
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