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伸手抚上了她的俏脸,说道:“我知道你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我也不要求你和你父亲作对,但是偶尔的敷衍一下,不要那么认真,我也自然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虽然还没有百日,可我终究还是会顾念咱们感情的。”
宁黛兮翻了个白眼,这个混蛋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说会道,什么夫妻百日的。
林止陌从她的脸颊抚上了她圆润的下颚,说道:“其实我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看,为了给你治病我都特地弄那么麻烦造出冰来,你见过史上那个君王会亲自做这种事的?”
宁黛兮撇了撇嘴,想要争辩几句,但最终还是说道:“还不是你为了显自己能耐,不是有冰窖么?”
林止陌笑道:“冰窖还能用?”
宁黛兮不说话了,就在去年,这个混蛋还是个被架空的废物,后宫之中的太监宫女几乎没有几个是会听他话的,冰窖?那就是个摆设,根本没人去打理。
但是想到这个,她的心里竟然莫名触动了一下。
确实,从古到今好像还真没有哪个皇帝会为了自己的妃子身体不好而亲自做些什么,哪怕是那些号称仁君的。
不对!什么妃子?我是太后!太后!
宁黛兮的脸忽然红了一下,急忙扭过头去,将脸藏起。
“你……你该走了!”
林止陌看了看窗子,确实该走了,太阳都要下山了。
这病治的有点太久了。
他在宁黛兮的翘臀上拍了拍,说道:“那你好好歇着,我空了再来看你。”
说罢他起身穿衣,等临走的时候回头看去,宁黛兮还是将自己缩在床角一动不动。
林止陌笑了笑,转身扬长而去,等到殿门嘎吱一声关上时,宁黛兮才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神色怔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山西,蒋家。
最近大同连着阴雨数日,蒋迁的身子也变得十分虚弱,咳喘不止。
他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出门了,一直躺在床上修养。
门帘一动,一个长相美艳却略显刻薄的妇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青瓷大碗。
“老爷,该喝药了。”
这是蒋迁的正房,也是曾经朝廷礼部尚书朱弘的族妹,朱兰芳。
她将碗放在床边,把蒋迁扶着坐了起来,一切都做得无比妥帖,再回手拿过碗来,亲自给蒋迁喂着药。
蒋迁艰难的将药喝完,朱兰芳给他擦了擦嘴,想要再服侍他躺下,蒋迁却摆摆手:“不睡了,坐会。”
朱兰芳很顺从的点头,将他的被子掖了掖好,大夏天的,蒋迁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汗。
蒋家当然是有很多丫鬟下人的,朱兰芳以前也是娇生惯养的,从来不会伺候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朱弘被问罪,在狱中自尽,蒋家倒是没多少变化,可是自己在蒋家的地位却有了明显的贬低。
她现在这么尽心做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也是无奈之举。
蒋迁看着她,问道:“最近家里怎么样,可有发生什么事?”
管家每天都会来给他汇报最近的情况,可是他还是习惯性的问问。
朱兰芳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月的营收……少了三成。”
朱兰芳是蒋家主母,也是有查账的权力的,尤其她又是个喜欢将权力掌握在手中的人。
蒋迁眉头皱了皱,问道:“为何少了这么多?”
朱兰芳看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低声说道:“晨阳那孩子管事还是挺有些本事的,可是听说他私底下给自己捞了不少,且账房那边被他都买通了。”
蒋迁的眼睛眯了起来,狐疑地看着朱兰芳。
这是他的发妻,正房,可是自己对这个女人是什么德行还是心知肚明的。
蒋晨阳会贪自己家的钱,这当然也是可能的,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或许还会是真的,可现在从朱兰芳口中说出来,他却不得不怀疑这女人的用心。
蒋迁问道:“真的?”
“当然……”
朱兰芳话才说了一半,门外忽然传来蒋晨阳的声音:“当然是假的!”
接着,蒋晨阳一撩门帘大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看着朱兰芳。
“大娘真是会先发制人,你自己在外边养了个野男人,巴不得父亲早些驾鹤西归,却又生怕日后孩儿做家主妨碍了你的快活,便想先将我除去?”
朱兰芳脸色一变,站起身来指着蒋晨阳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野男人?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
蒋迁的脸色没有变化,只是冷冷看着两人,不发一言。
蒋晨阳没再理会朱兰芳,而是走到床边对着蒋迁跪倒下来,已是涕泪横流。
“父亲明鉴,孩儿所言字字属实,绝无妄言,大娘为了夺回掌家之权,恶意诋毁孩儿,殊不知她才是对蒋家有所图谋之人。”
蒋迁冷冷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