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想不明白,但她还是不敢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跟他们要了这几人的家庭住址,就放他们去干活了。
宋时微准备一个一个去核实。
毕竟姜欣欣这两年越发的大胆,拿钱让别人在她工地上自杀的事,她是能干的出来的。
这事,因为时间紧,任务中,宋时微还是找了她哥宋文林,还有舅舅家的几个哥哥,一起去帮忙。
她自己一个人,一次只能去一家,太慢了。
人多力量大。
而且宋文林他们一听是这事,谁不紧张?
赶紧都动了起来。
几人分头行动。
宋时微去了大刘家,宋文林去了独眼家,其他几个哥哥嫂子去了那三个人那里。
这个大刘家住在塔沟子村,等宋时微到村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三四点了。
这个点天还挺热,没人出来乘凉,都在家里要么午睡,要么收拾东西呢。
还有的三五成群的在家里打麻将。
宋时微按照本子上记得地址,一路往大刘家摸去。
他们家在村子最西边,宋时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破败的土坯的房子。
院墙更是用篱笆围的,一眼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人。
里面是个中年女人和一个老太太,俩人坐在房檐下纳鞋底子。
宋时微没敢靠太近,她绕到了屋后,假装在地上挖野菜。
耳朵却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只听那个中年女人叹气:“娘,你说这盼弟离婚了,以后可怎么办呢?前两天寻死觅活的,这又一天没吃东西了!”
老太太也跟着叹气。
“是啊,你说说,现在怎么就流行离婚了呢?要我说,离什么婚,那就是被夫家休弃了,被休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女人啊,这辈子,忍忍也就过去了!”
听到她这话,宋时微真的不敢苟同。
好在那个中年女人也不太赞同。
“娘,话不能这么说,盼弟她男人整天打她,一喝醉酒就打她,你看把孩子给打的,再说,他整天嚷嚷着要下海经商,盼弟以为他终于上进了,还跟咱们家借钱,就这一个闺女,大刘就把家里钱全给他了,结果,他在外面跟一个女人好上了!回来非要闹着跟盼弟离婚,你说,咱们有啥法子?”
老太太又深深叹了口气。
“唉,都是命啊!盼弟的命不好啊!咱们老刘家的命也不好啊!到现在也没个男娃子,这是要绝后啊!”
这话简直是在戳那个中年女人的肺管子。
话里话外不是明摆着说她不能生吗?
她气的喘了几口气,小声抱怨道:“娘,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不是我不能生,是,是大刘前些年下地干活,伤了根本,这事,咱们谁都没敢提,旁人不知道,冤枉我,你还提这事做什么?”
那个老太太也自知理亏,咂摸咂摸嘴。
“我也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唉........你说咱家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是啊.........唉.........”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叹息了。
宋时微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也忍不住跟着叹息。
看来这个大刘家里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他自己前些年伤了根本,膝下只有这个闺女,闺女又所嫁非人。
动辄打骂,借了钱让他出去做生意,又跟别的女人好上了,转头跟她闹离婚。
如今,钱没了,闺女又寻死觅活的。
这个大刘怪不得半夜睡不着,抹眼泪呢!
宋时微忍不住想,如果此时有人给他一笔钱,让他自杀,他会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