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何之雾睡得并不安稳，头晕一直想吐，迷迷糊糊吵着说要喝水，但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恍惚睁开眼，床头柜旁边隔着温度适宜的温水，她伸手就能够到。
喝了水，何之雾又昏睡了过去。
翌日，她是被陈姨和电话吵醒的，手机就搁在枕头旁边，铃声和敲门声吵得她头都快要炸了。
睁眼一看，已经七点半了，离八点钟还剩半个小时。
还得上学。
何之雾简直想骂人，她挂掉电话，又应了门口陈姨的声音，这才从床上翻身而起。
？
她怎么又在周景霁房间？
这个事实比任何铃声和闹钟都要管用，何之雾几乎是一跃而起，立马穿上拖鞋回了自己房间。
她快速洗了个澡，但脸还有点肿。
到客厅的时候闻见了咖啡的味道，陈姨伸手递给她一杯咖啡，语气慈爱，“何小姐，黑咖啡，没加糖。”
何之雾伸手接过，又听见陈姨的声音，“周先生早起说想喝咖啡了，我觉着你也会喜欢，多磨了点。”
咖啡的香气浓郁，何之雾直接一口气喝了大半，又伸手揉了揉脸。
赶紧消肿吧。
“谢谢陈姨。”何之雾放下空杯子，“我出门了。”
陈姨笑着点头，“何小姐慢走。”
到楼下的时候，林林已经等在了门口，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路旁的绿树被冲刷得透亮。
何之雾上车的同时，林林又递给她一杯咖啡，“雾姐，你昨晚熬夜了么？”
问得相当委婉。
“脸还是很肿？”
“只是眼睛。”林林把车开了出去，“还好啦。”
何之雾把咖啡放到一旁，打开微信打算刷会儿朋友圈，页面蹦出来的瞬间，她瞳孔微微放大。
那个顶着黑色头像的欠揍“傻逼”给她转了一百万。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何之雾有点意外，她回忆了一下仅存的记忆，所以这是她昨晚喝酒挣来的？
这一百万挣得好像有点容易。
今晚回栖竹公馆得再问问周景霁还需不需要测评。
也不是想挣钱，就是喜欢喝红酒。
没红酒活不了。
何之雾查看了一下银行卡余额，给医院那边又打了50万过去，甚至还给何之也转了一万。
备注：吃点好的。
那边很快回消息过来。
[姐，你抢银行了？]
[昨晚熬夜抢的。]
[哪家银行这么倒霉？让你得手了。]
[周氏银行。]
[现在断绝关系还来得及吗？我要不要大义灭亲？]
[滚。]
[好嘞。]
何之雾骂了句智障，这才关掉手机闭上眼睛睡觉，嘴角不知不觉慢慢弯了起来。
林林都惊呆了。
早起雾姐居然还在笑？她一定是眼花了。
到学校时没有迟到，盛淮已经到了，坐在座位上有模有样地翻书，看见何之雾，他笑着说了句早上好。
何之雾回了句，又趴在桌上，睡过去之前说了句。
“今天当一天坏学生。”
盛淮笑着盯着何之雾的后脑勺，在各科老师询问或者扔粉笔头之前出声解释，“她不太舒服。”
托盛淮的福，何之雾安稳睡了两节课。
但是酒醉的后遗症在此刻显露无疑，一整个上午何之雾都没有什么精神，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体育课，她都只是神色恹恹地坐在看台上吹风发呆。
宽大的校服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风一吹，腰线被勾勒出来。
“怎么这么困？”
盛淮坐去她旁边的同时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挣钱打工。”何之雾接过水，发现瓶盖已经被拧开，她喝了一口，“红酒测评。”
“喝了多少？”
“大概几十杯？”
其实何之雾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喝了多少，早上经过客厅的时候，茶几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么拼？”
盛淮都没注意自己眉头皱了起来。
“一杯一万。”何之雾回，“这钱不挣是傻子。”
好像还挺有道理。
“还需要类似的工作吗？”盛淮问，“我给你介绍。”
阳光洒在操场跑道上，何之雾侧眼，看见落在盛淮校服上的光，他黑色的碎发上有金光在溅跃。
少年肩上仿佛都落满了光。
“什么工作？”
盛淮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操纵着，过了两秒，他把手机递过来的同时开口。
“帮我测测怎样让何之雾小姐开心。”
屏幕上是清单列表。
看电影、玩剧本杀、蹦极、攀岩，甚至还有吃麻辣烫。
何之雾笑出声，眉眼都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挺会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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